他繼續坐著,怎會讓他削國。
嗬,好個張初,原來早不知何時就已與朝廷要員套好了關係。又由我來上報朝廷,自然圓滿完成。
你要留個有把柄在你手裏的侯爺加固勢力,我自然支持。
靠在窗邊,看著這好幾個月未見的自家府院夜色,樹影風聲,別有情致。
忽覺溫暖雙手環腰。
"在想什麼?"一個好聽的聲音,也是數月不聞了。
也不回頭,我笑著雙手相後環住他的脖頸,舒坦地把重量靠到身後的軀體上。
"還會有什麼,自然是怎麼處置白衡了。"
隻剩他了。
白家好辦,可是王康,就不太好辦了。
"一回來就因功連跳三級青雲直上春風得意的家夥,也終於開始想正事了?"他笑,把臉貼過來。
我回身看著他,伸手捧起他靠過來的臉:"楊敷,你被惹火了沒?"
他漂亮地勾勾嘴角:"火了。"
然後我笑,咬上他冰冷的唇。
世上之人,都可以惹我李清水,隻要不惹毛。
也都可以惹他楊敷,隻要不惹火。
又惹毛了我又惹火了他,那麼不管是誰,就有麻煩了。
在和楊敷火熱纏綿的時候,我不住地笑。
帶著瘋狂。r
與張初的複見,仿似一個信號。
我分不清自己心裏怎樣想,看不清前路將如何。
隻是終於,心裏那部分沉寂已久鏽跡斑斑的齒輪,開始啞啞作響,重新轉動了。
類似自我毀滅的酣暢淋漓。
嗬嗬,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想,我快熱血沸騰了。
第 4 章
"剛才在朝上舌戰群雄,你還真是鋒芒畢露嘛。"下朝出宮的路上,有人自身後出聲。
"嗬,多謝誇獎。"我轉頭,對那個挑著眉毛的人笑。
"即使是故交,如此熱情地為之奔走遊說,已然讓不少官員嘖舌了。"楊敷也笑道。
"哦,他們驚異於原來我也可以這麼巧舌如簧針鋒相對,嘖舌也是自然。"
"可惜不止是這樣。你自己明白,我也懶得多說。"
我停下腳步:"......你知道,張家,我是定會幫到底的。"
"知道。這本就是你為官的目的之一麼。"他眯起眼,笑得挑釁。
嗬,我家本就不是達官貴人,複興李家也就隻是個幌子。我真正想複興的,隻是張家。我一直往上爬,隻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自己的力量,重扶張家上青雲。
現在張初終於和我一道回京,我還內斂什麼?
不管你到底猜到幾分,我都停不了手了。
"馮晴和呂夷吾等人都是我之前一直默默觀察過的,和張叔叔曾有交情,也確實極力支持籠絡當地豪強協助朝廷日益薄弱的統治,並不是趨炎附勢隨時準備臨陣倒戈之輩,你不用擔心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嗬,上表提升他們的官位,也就是為了讓已因功受封為郎的張初爬上高位吧。你要小心不要被人指摘有朋黨之嫌就好。"
他語氣裏諷刺意味嚴重,我也便笑一聲,拱手謝過:"閣下金玉良言,小生謹記在心。"
"......看你這麼虛心,那我就再提點提點,近日王康終於認命了,不知以後會不會找我們麻煩,要防著點。"
"嗬,謀反之罪無可赦,王康也不會為了友人之子真把自己賠進去。為了這白衡,官監兩派可是很少見地合作了一回呢。"
"嗬嗬,其實他自己也是吃了鱉,心裏定是不好受得緊。這麼千方百計不惜自身地保他,還特意為了他的出路給他這麼個立功的機會,反被他利用了,差些將他自己拖進火坑。"
"到了這種覆水難收的時候,他還想保他嗬。最後,還不得乖乖交人認罪,幸得皇上嘉他重義未加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