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樹林跑去,她倆沒有躲進樹林,而是回轉身藏在核桃樹下,捧著槍等待著敵人。張莎離開核桃樹,幾個箭步奔到那個巨石下,爬上去伏身在石頭一側,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敵人。這時候她們可以從那片密林中遁身而走,進入黑箐後逃之夭夭的,但三個女兵似乎心靈相通,都留在坪地上,她們要與渡邊決一死戰了——張莎心想:“總是被渡邊帶著士兵象攆兔子一般攆著追殺,要攆到什麼時候才是到頭呀,前方的村寨和道路已被日軍占據,待到彈盡糧絕之時坐以待斃或束手就擒,不如轟轟烈烈的拚一場,是死是活就在這坪地裏來個了斷。殺了渡邊,斷了崗山小隊要活捉中國女兵充做慰安婦的念頭,也為老紮約和他的兒女報仇,為李婷、海春報仇。被渡邊殺了,就留下來陪伴200師在緬北死難的弟兄姐妹們吧。渡邊,來呀,中國女兵等著你啦!”
兩個日軍士兵探頭探腦地鑽出樹林,跳到了坪地的邊沿,兩個士兵張望了一會,望見了王秀君和陳燕梅,回頭哇啦哇啦說了幾句話,渡邊和龜田先後鑽出了樹林,身後又跟上來三四個士兵。渡邊站在那兩個士兵身後,手上舉著短槍,衝著王秀君和陳燕梅吼叫:
“支那女兵,你們逃不走啦,投降吧,皇軍優待女兵的。皇軍不殺支那女兵,女兵的是皇軍的心肝寶貝,過來吧,放下槍,我渡邊保證你們吃酒吃肉,有花衣裳穿……”
渡邊話沒說完,王秀君抬槍射擊,一顆子彈呼嘯著飛來,落在渡邊眼前幾米遠的草地上,蟲兒一般鑽進草叢沒有了影子。渡邊沒有生氣,咧嘴笑笑,對身後的士兵說:
“龜田君,前進,支那女兵的槍不行,去繳了槍,帶支那女兵去見崗山隊長!”
“唷嘻!”龜田答應一聲,招呼幾個同夥捧著槍走向王秀君和陳燕梅,邊走邊大聲吼起來。“支那女兵,你們被包圍啦,無路可走啦,跟渡邊太君走呀,山下的村裏煮著大鍋豬肉,又肥又香,下山去咪西咪西的。渡邊太君的發給花衣裳,晚上的好好玩玩就得啦!”
“龜田小鬼子,我認得你,有本事過來呀,本姑娘等著你們哪!”王秀君冷冷一笑,捧著長槍大聲說。“龜田,你的臭屁股還疼吧,我再給你補一槍。渡邊,你真是一個魔鬼,你的舌頭,是魔鬼的舌尖,聲音迷人,說的卻不是人話。渡邊,放馬過來呀!”
“支那女兵,你們不能走啦,黑風部隊包圍了你們!”渡邊嘿嘿笑著說。“你們能去哪裏,緬甸是皇軍的,皇軍到了芒市、龍陵,騰衝也是皇軍的,皇軍就要到昆明,今年到重慶過大年,支那女兵,跟渡邊下山去,有這大樹作證,皇軍大大的優待支那女兵,女兵的為皇軍服務,大大的有賞,金銀珠寶的發給女兵,緬甸玉石的大大的送給支那女兵!”
張莎一直盯著渡邊,注視著他的舉動,渡邊要走向王秀君和陳燕梅,必需經過她藏身的巨石之下的草地。此時,張莎有些犯難了,渡邊和日軍士兵沒有發現她,而渡邊已在她步槍的射程之內,隻要她瞄準射擊,結果渡邊的性命十拿九穩,可是這樣勢必暴露了自己,也會引起日軍士兵的瘋狂報複,她們三個女兵難敵七八個日軍士兵,也許她和王秀君、陳燕梅就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如果出其不意地偷襲渡邊,挾持渡邊命令他的士兵繳槍,又是怎樣的結果呢?她們三個女兵又能俘虜七八個日軍士兵嗎?俘虜怎樣處置呢,帶著俘虜上路,根本不行,痛下殺手,又有失人道,不過,這隻是張莎的一廂情願,敵眾我寡,真能活捉渡邊麼?危急的情形不容張莎多想,龜田和那幾個日軍士兵正在逼向王秀君和陳燕梅,渡邊又指使三個日軍士兵跟了過去,王秀君和陳燕梅處在危急關頭了,她倆抵擋不住日軍士兵的攻勢。張莎最後堅定一個念頭:“活捉渡邊,隻有捉住渡邊,才能換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