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兩邊牆麵刷了一層淡絳色,並在上麵整齊陳列著一幅幅世界名畫。油畫雖是仿品,但有吊燈光線的折射,卻顯得這條走廊尊貴優雅了幾分。
從我這邊挨著門數過去,一溜還有好幾間這樣的門房。間間房門緊閉,好似生怕外界的熙攘打擾到內裏的貴人休養。如果不是偶見房門有逢,絕對感覺不到這裏邊還住著其他的人。
正值晚飯時間,住院區探訪病人的人少了許多,連醫生護士都寥寥可見。
走廊一邊到處都飄蕩著一股飯菜的香味,一邊冷冷清清十分安靜,好似內裏沒有病人。
當然,除了我這個出來遊蕩的。
我從病房出來,坐在輪椅裏十分悠閑地一路左顧右盼,不放過眼裏的每一道風景。
‘特殊護理病房區’靠電梯大堂一側的大陽台外還設置了一道風景,可以隔窗俯瞰整座醫院樓的景色。
我讓楊護士推著我走進陽台區域,隔窗朝外好奇地探視了一陣,覺得燈火通明的醫院的夜晚也就這樣,便讓她撤離出來,前往婦二部尋找星燈綠光的來源。
正當我被楊護士推著從陽台上轉過身的時候,大堂裏傳來電梯“叮”的一聲,一道電梯門打開後,裏麵走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沒有抬頭看往我這個方向,而是低頭匆匆朝‘婦產科住院二部’那邊走去。
“呃,”我朝楊護士指著那個人走去的方向,急切地說道:“那個人——”
楊護士眼見我指著的方向一頭霧水道:“哪個人?”
看來她是一直光顧著看腳下,沒有看前方。
我悻悻地說道:“馬醫生呀!”
楊護士這時似回過神來道:“羅小姐,您說看見馬醫生是嗎?”
我急忙道:“對,他去那邊了,你快推我過去找他。”
想起早上馬天啟帶著懊惱匆匆地離去,我的內心早已被內疚踐踏成泥濘一片。
已是一整天沒有瞧見他,我竟然是那麼的想要見到他。
剛剛僅僅瞄見他的背影,我的心竟然噗通噗通狂跳起來,就像那個雨夜中等待他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裏那般興奮激動。
楊護士得了我的指令,推著我繞過陽台區的大門,穿過大堂,朝婦二部走去。
我揮舞著手臂,手指著前進的方向催促著楊護士快些推動輪椅:“出發,加速前進!”
我那架勢,就好似一個在戰場披荊斬棘所向披靡的大將軍,正指揮著千軍萬馬朝目標殺進。
隻是,有一句話畢竟害羞沒敢叫出聲來,我隻在心裏呐喊:征服馬醫生!
楊護士被催促得抱怨道:“羅小姐,這是輪椅不是車不能快,快了會出意外。”
而後她咕噥了一句,“精神不錯嗎,這哪裏像個病人呀!”
婦二部打頭兩間房門是住院部的醫生值班室,門上清楚地貼著告示:醫生值班室,非請勿進。
此時一間房門緊閉,另一頭的一間大門虛掩著隻露出一條縫,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竊竊地笑聲,和一個男人小聲地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