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一門心思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不趁著衰神能量棒的時效還在去醫院病房區轉轉,我怕我明天或者後天又要形同枯槁當起僵屍來。
當務之急是要吸取更多的衰氣來補充能量及時阻止這具身體僵硬腐爛。
沒有比這更重要。
我已經開啟了能勘顯人身上衰氣的星燈,而所有到這間屋子裏的人都沒有讓這盞燈起過明顯的變化,唯有西北處那格的顏色最深,始終定格一圈深綠。
就在羅嘉儀臭得整條走廊空道的時候,我看了下那個方位,正是走廊另一邊的婦產科住院區。
那邊看來有人走衰運。
我的一雙光腳丫子剛下地,李護士和楊護士正好雙雙走了進來。
楊護士一見我這舉動,剛進來換班的她就大驚小怪地叫起來,“羅小姐千萬不可以,術後初愈不宜走動,你這樣很容易造成腹部傷口開裂的。”
她大約沒有看到我今天生精虎猛地過了一天。
李護士到是已經見怪不怪,並沒有出言阻止。她隻是跟我打了一聲招呼,說要去醫院食堂吃晚飯,留下楊護士值班照顧我。
李楊兩個護士年齡相差很大,在護理經驗上年輕的李護士明顯老到過年紀偏大的楊護士,但楊護士做事小心細致,而且不愛講話,我對她的印象要好一些。
她至少不像李護士那般愛八卦、愛扭著小腰在馬天啟麵前晃。
我朝李護士點了點頭,並朝她揮了揮手。
眼見李護士轉身離去,我又朝楊護士說道:“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現在要出門外走廊走走,這才對身體有益。”
說完,我就在楊護士瞪眼中固執就地走了幾步到窗前。
隔著玻璃窗看著華燈初升的城市上空,內心有如黑夜般沉了下來。
時間是多麼的不等人,那些正常人又哪能知道我這個借穿身體的人的焦慮。
就在我臨窗沉思間,楊護士不知道上哪裏飛快地推來了一輛笨重的手推輪椅。
“羅小姐,你執意要去外麵走走的話,我來推你吧。”楊護士朝我誠懇建議道。
我看了看輪椅,心想這樣也好,於是就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楊護士又找來一塊質地柔軟的毛毯蓋在我的身上,她推動著骨碌碌的輪椅,安靜地朝走廊走去。
花城人民醫院住院樓a區這幢樓一共有22層樓,而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19樓。電梯大堂處掛著一塊大大的指示牌:向左‘婦產科住院二部’,向右‘特殊護理病房區’。
樓內沒有小孩啼哭,我猜這層住的應該是因婦科疾病住院的女士,而不是產婦區。
長長的走廊由中間電梯大堂將整層樓隔離成兩個區域。一邊是擁擠的‘婦產科住院二部’病房區,一邊正是我所在的‘特殊護理病房區’。
‘特殊護理病房區’區域內,裝修精心別致,仿佛星級酒店裏的標配。若不是大堂那塊牌子指示明確,會讓人產生進了酒店的錯覺。
吊過頂的走廊天花板上,一排昏黃的筒燈不分晝夜地折射在米白色的明亮的地板磚上,泛起一層鑽石般的光暈,有一種迷離的暖意包圍著每一個身在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