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裏了然,這說是懲罰,像這般濫用私刑,顏生又是個讀書人,折騰不到幾下恐怕就得死在牢裏,根本就是在借刀殺人。

仔細想來,不過是一樁家事,這個想娶,那個不願嫁,卻是硬生生牽累了無辜顏生。若是真死在這裏又有誰知道呢?世上不過少了一個顏查散罷了。

想到此處,展昭心裏發涼,突然意識到像今日這般事情也許在許多地方也有上演,有多少人此時此刻在受著迫害卻有冤喊不出?僅憑自己之力,包大人之力,又到底能救多少人?但展昭此時卻慶幸自己遇到了包公,也慶幸大宋還有這等為民的好官,至少還存著一絲希望。

那頭趙虎找了馬車車夫回來,展昭又讓他去叫馮君衡和柳家夫婦三人,待人都找齊了,幾人上馬要朝開封去,展昭問柳洪,“白玉堂可曾去你處?”

柳洪道:“來過了,不過後來又走了。”

“走去了哪裏?”

“不知,仿佛是去尋小女的奶娘。”

馮君衡一愣,插嘴道:“他找奶娘做甚?”

柳洪搖頭,馮君衡一眯眼,突然道:“難不成他想先下手為強!除掉所有知道內情的人的!”

柳洪和馮氏俱是大驚,展昭麵無表情看了一眼馮君衡,馮君衡被看得有些發毛。

他自然不知道展昭和白玉堂的關係,隻想讓展昭先入為主,繼續道:“大人你是不知道!這姓白的可厲害!功夫也好!”

展昭沒吭聲,趙虎在旁邊嗤笑了一聲,“你拉倒吧,白玉堂還不至於去殺這麼幾個小角色。”

馮君衡一愣,就聽趙虎繼續道:“那個人怎麼可能聽別人的話去殺人?別說是顏生雇傭他,你就算拿一個江山和他換,他也不會聽從命令的。”

展昭哭笑不得,道:“這話讓皇上聽到你人頭不保。”

“誒!”趙虎趕緊擺手,“不就打個比方!”

展昭看了一眼天色,知道白玉堂肯定有自己的做法,這邊卻是耽誤不得,早點解決才能更好的讓顏生修養。於是他一提馬韁,道:“我們先走吧。”

祥符縣僻靜的山林裏頭,綠樹蔥蔥,遮天蔽日。

外麵陽光正好,樹林子裏頭卻是黑漆漆的。白玉堂施展輕功在樹枝間跳躍,白袍帶著風聲仿若魅鬼,他起落無聲,豎起耳朵傾聽林中動靜,很快,就被他發現了蹊蹺。

林子深處,有打鬧聲傳出,對方內力不低,白玉堂一靠近很快就捕捉到了。

白靴穩穩落在樹幹上,他蹲□,瞧著下麵情形。

一個女人渾身發抖躲在石塊之後,四個高大的男人揮著長刀正與一個黑衣人纏鬥著。

那黑衣人赫然就是連峰。

白玉堂也不去幫忙,純心想看看連峰功夫。連峰也早就發現了白玉堂,他不動聲色,一個矮頭躲過一記劈砍,轉身劍風從那人肋下擦過,那人頓時哀嚎著倒了地。

連峰速度很快,隻能看著一個黑色影子在圍攻中遊刃有餘,白玉堂看了一會兒就知獲勝不過時間關係。若是平日他也許就等著連峰收拾幹淨了再下來,可此時他也趕著去和展昭回合,幹脆抬袖一揮,三枚綴著白毛的暗箭急射而出,穩穩中了那三人的屁股。

“嗷!”

三個男人忙不迭想躲,連峰趁機又解決一個,剩下的兩個,連峰站在原地沒動,就見白影從樹上一晃落了下來,風聲帶起一股戾氣,眨眼間,那兩人便倒下了。

白玉堂甚至沒有用刀。

連峰看了白玉堂一眼,淡淡道:“好功夫,不愧是錦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