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尾隨在後,見閔珠跟的小心謹慎更覺奇怪,待到了後山破廟,龐統等人下了馬,閔珠躲在樹叢後偷看,我就停在離他們不遠的樹幹上。然後,你猜我看著什麼?”

這人竟是跟說書似的拽起來了!

展昭好笑又無奈,抱著手臂道:“看到什麼?”

“貓兒,你不上道。”白玉堂不滿,“至少得猜一兩個不是?”

展昭深吸一口氣,抑製住想抓住對方衣領前後甩的衝動,慢慢道:“有屍體?”

“不對。”

“有刺客?”

“不是。”

“……受賄?”

白玉堂歎氣,“還是我說了罷,破廟裏有幾個村民,正跪拜著什麼。”

展昭無奈了,這讓他上哪兒猜去?

白玉堂道:“我就見龐統上前,像是詢問了一些什麼,可那些村民突然就發狂起來,拿頭狠狠去撞樹幹,有的則是揮舞著鋤頭就朝龐統去了。”

展昭大吃一驚,什麼人有這個膽子居然行刺龐統?

“幾個村民自然不是當兵的對手,龐統沒出手,他身後的侍從將人製服了,隻是沒待發問,那些人卻咬舌自盡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展昭皺眉,“然後呢?”

“然後龐統就將人的屍體帶了回去,閔珠也回去了,我自然也就回去了。”

展昭點頭,心裏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莫名其妙死了人,龐統為何非要等公孫回來才說?

他到時候又準備如何與包大人說?

白玉堂見他思考,也不打斷,兀自悠哉悠哉喝起茶來,隔了會兒感覺到展昭盯著自己看,便轉頭與他對視。

邪魅嘴角一揚,鳳目微挑,端的是瀟灑不羈,狂妄自傲。

展昭心裏就道:如何世上會有這般人,仿佛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又仿佛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

真不知日後與他相配的女子,會是怎麼個傾城天下。

“明日等先生回來,閔姑娘會來嗎?”既然龐統會來開封府說個清楚,那麼閔珠呢?

白玉堂道:“我也不知,她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主張。連他親爹都管不住她,我又如何能過問?”

展昭點頭,“若是需要,也許我會去找閔姑娘。”白玉堂無所謂,“不需要隱瞞什麼,我把事情告訴了你,你可如實告知她,她不會與我過不起。”

展昭心想,自己還沒說,他居然就知道自己說想之事。嘴角不由揚了揚,點頭起身。

“那我先回府去了。”

“你要告訴包大人?”

“……等明天中州王親自來說吧。”

展昭掏錢要付賬,白玉堂按住他手,丟了幾個銅板在桌上。又打賞了小二。

展昭道:“怎的每次都是你付賬?”

“有什麼關係?”白玉堂拉住他的手腕子往前走,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誰叫我要養貓呢?”

“什麼?”

“沒什麼。”

兩人出了大街,一路沿著往開封府走,路上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熱絡自是不提。展昭心裏還覺奇怪,剛才明明還有些尷尬別扭,如今卻又好像沒事人似的與對方恢複如常,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玉堂卻是不知他所想,兩人路過一賣字畫的攤位前,白玉堂轉頭剛看了一眼,那賣字畫的人卻是突然掀翻了桌子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