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便講起來。
“這事還要從前日說起,我本賦閑在家休憩,沒想八王下朝來了府上。我本以為是許久未見聊聊瑣碎之事,或者是八王想要知道邊疆戰事,哪知八王卻是找我去後山狩獵。”
包拯驚訝,“狩獵時日早就過了……”
“誰說不是呢?我當即就知道八王話裏有話,也許是來傳什麼消息的。可何以說得如此晦澀不清,八王為人向來光明磊落,我倆單獨在房,為何不直接說明來意?”
包拯想了想,“難道是怕隔牆有耳?”
“我也這麼認為。”龐統點頭,“若是擔心隔牆有耳,那便是與我龐家有關係了。”
這話一出,包拯立即明白了,龐統是懷疑這事會不會和龐吉有什麼牽連。
一直坐在下方的展昭此時道:“恕在下多嘴,若是八王懷疑龐府有甚牽連,為何還親自前來?”
龐統道:“這也是我當時奇怪的事。不過八王既來相告,我自然要應下,當天下午我便與八王和其他隨從一起去了後山,天寒地凍,哪裏能看見野獸身影?我策馬與八王並肩而行,八王卻說了些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是指……?”
“八王說,開封處處暗藏危機,我若是走得掉,還是回邊疆去更好。”
包拯吃驚,展昭和白玉堂也麵麵相覷。
龐統看幾人都是不明所以,道:“想必我當時表情也和諸位差不多。”
包拯思考了一陣,“莫不是開封要出事?”
“或者是我要出事。”龐統一撇嘴,笑得雲淡風輕,半點沒有驚慌之感。
展昭動容,道:“此事可大可小,也許該上書皇上。”
包拯也點頭,白玉堂卻突然道:“如此便打草驚蛇。”
展昭一愣,龐統點頭,“我之所以壓著這事沒提,便也有此打算,若是衝開封來,包大人與我聯手,必定要揪住這罪魁禍首;但若隻是衝著我來,我便也不怕他。”
包拯肅容,“中州王此言差矣!你對大宋乃是中流砥柱,邊疆戰士少不得你,皇上少不得你,大宋子民更是少不得你,若有什麼差池可就晚了。”
龐統笑笑,擺手,“我在邊疆無人可奈何我,回了開封,更無人可奈何我。包大人隻管放心。”
展昭開口,“或許八王的話便是此意。”
龐統挑眉,“哦?”
“回邊疆,你有你的軍營將士,你熟悉哪裏的一草一木,比起在開封戰場上更有中州王施展拳腳的地方。可你回了開封,這裏的戰場與明刀明槍卻是完全不同。”
白玉堂也點頭,“暗箭難防。”
龐統沉下臉,略略思索了一會兒,“兩位的意思我明白了。”
包拯道:“我們還是先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分析一遍吧。”
龐統回過神,續道:“八王說過此事之後,我倆便下了山,沿途有兩個散落的小村莊,大概隻有十幾戶人,當時我見他們還十分正常,不過尋常百姓罷了自然沒有多想。待到了第二日晚上,突然有人送來一封無名信,上麵說狩獵山上村民遇險,野獸下山襲人。”
包拯皺眉,“怎的會有此事?”
“我當時並不相信,可也隻得去看個究竟。信既然到了我手中,無論是不是陷阱總不能放著無辜人性命不管不顧。我一邊帶了幾個人策馬上山,一邊派人去通知城中守備,隻是我賦閑在家,未有號令不得動禁軍,隻能先告知巡城將領。”
展昭想起白玉堂說的昨晚看見龐統策馬上了山,此事算是拚湊起來了。
龐統:“之後我趕進山中,半路就遇見好些百姓在破廟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