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大山你盡管說,這倆爺們都是自家兄弟!”
江濤不解釋便罷,如此一解釋,石大山反倒如墜雲霧裏,更加疑惑不解了。
他心想:
這倆人不正是秦童寶的爪牙?之前還耀武揚威堵在帳篷門口,怎麼這麼快就搖身一變成了自家兄弟?都什麼時候了,師兄難道還開這等沒高沒低的國際玩笑!
就在此時,孔亮衝著身後兩位壯漢扮了個鬼臉,嬉皮賴臉調侃說:
“哦豁,聽吧,我的二位爺,二叔正式接納你們啦,往後咱就乖乖跟著他學做木匠吧!與其給那昧了良心拋下弟兄不管的秦禦史跑腿,還不如跟著我們幹快活逍遙,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兩名壯漢雖然聽出孔公子這話裏帶刺,但依然轉身向江濤抱拳表達了謝意。
“嘿嘿,”江濤笑笑說,“你們還是擦亮眼睛,跟著一個小木匠能有啥出息?不如跟緊孔公子,我們的亮崽同誌年輕有為,你們英雄將來一定能有用武之地的!”
“二叔見笑,你們還是抱緊我二叔的大腿吧!”孔亮說。
倆人於是有些猶豫不決,蒲州大漢忙立在江濤身後道:
“剛總監別說了,俺就認準你了,你走到哪裏俺就跟到哪裏!”
另一員猛將則顯得很有主意,跟在孔亮身後未動腳跟。
石大山看了這一幕,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二位被秦童寶給當廢品扔了。他仍舊小心謹慎,咬著江濤的耳根子悄悄說:
“師兄,那個‘果胡’天還沒亮就跑了。”
“跑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了,堂堂一駕金城縣縣尉,會舍得丟下那身官袍跑掉嗎?”
江濤毫不遮掩故意放大聲音說話,讓大夥兒都聽清楚。他接著講:
“果縣尉開溜,這是怕了的節奏,他怕什麼怕呢?不正好說明做賊心虛?”
孔亮忙上前一步向江濤請纓道:
“二叔,要不要將這個胡子給抓回來?”
江濤伸手做了個“且慢”的動作道:
“不急,亮崽,此事不可魯莽!”
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心裏卻在琢磨著這位神神秘秘的縣尉會躲到哪裏去,早就想要逮住他替小玉報仇雪恨。
石大山似乎有些不滿,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攥住別在腰間的兩把大斧頭把兒。
“我天亮前出去,本想著找個機會一斧子結果了這個惡魔,為小玉報仇雪恨!”
他將一口牙咬得嘎嘣響,“可……可沒想到晚出去了一柱香的工夫,他就帶著人跑了!我一直追到出了山,都沒有見他的蹤影!”
石大山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顯得痛苦萬狀。
他突然間情緒失控,遷怒於看守帳篷的這兩個壯漢,提起斧頭朝他們砍去……
好在孔亮眼疾手快,順手操起兩根狼牙棒,隻聽得“鐺鐺”兩聲,石大山手裏的斧子便被打落在地。
石大山愣了。
孔亮連忙從地上撿起兩把大斧頭,雙手攤開,恭恭敬敬呈到他麵前道:
“石師傅恕罪,方才亮崽冒犯,乃是迫不得已啊!您痛失手足的心情我們完全理解,此仇不可不報!可是……可是二位爺並沒有錯,他們吃著妖魔的飯跟著妖魔轉,這是他們的忠誠,咱不應該遷怒於他們吧!”
石大山瞪了孔亮一眼,拿過斧子,插回腰間,竟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