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東西畢竟沒有第一次過去的時候多,隻有一個大的托運箱子和隨身的筆記本電腦而已。
蘇紫的父母並不十分認識蕭青,隻客氣的點點頭。
兩輛車,蕭青的車跟著蘇紫家的車走。
蘇紫徘徊了兩下,終於和媽媽說:"我坐蕭青的車。"
他打開蕭青的車門,蕭青有點驚喜:"怎麼過來了?"
"和爸爸媽媽說了一聲就過來了。"
機場並不太遠,由於是國際航班需要比較長時間的安檢,還得提前兩個小時過去,一路上開的不慢。
蕭青穩穩當當的跟著蘇紫家的車。
蘇紫也不多說話,安靜的坐著。
蕭青偶爾會若有若無的囑咐蘇紫兩句,無非是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之類,和蘇紫的父母說的沒什麼不同。
真的不再談論愛情,也不再談論誓言,兩人都很有默契的對這些話題繞道而行。
不再像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淚眼相對的慎重的說著,等我回來。
好像說出了口就可以履行一輩子。
也不再做很長久的夢,那夢總是跨越幾個年頭,直接跳到可以安安穩穩互相依偎的時光。
蘇紫看著窗外單調的路,還有路邊整齊的樹。他在心裏暗暗的計算著快到機場的時間。
突然,突然的很希望這條高速公路能再長一點。
好像有什麼就要到了終點,好像有什麼正在失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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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國際航班的安檢流程居然改革了。
原本親屬可以送到最後一輪安檢的門口,現在連托運行李也得進了安檢口再進行。
第一道門就是分別的地方。
雖然隻是早晚十幾分鍾的差距,可是提前的離別還是讓人猝不及防。
蘇紫陷入短暫的混亂中,他有些慌亂的和父母解釋當前的情況:"看來馬上就要走了啊。"
媽媽拖著他的手,一副就要流淚的樣子,隻會說自己當心。
蕭青深深的看他,突然問:"要去下洗手間麼?我正好想去。"
蘇紫飛快的瞟他一眼,然後點頭,把行李拜托給爸爸,和蕭青快步的走向廁所。
蕭青在廁所門口的死角裏迅速的往蘇紫的牛仔褲口袋中塞了一團東西。
"上了飛機再打開。"蕭青阻止了蘇紫掏東西的動作,"現在別動。"
"是什麼?"
"一個破破的玩意,打開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蘇紫隔著褲子摸了摸,硬硬的硌著大腿,他緊緊的攥著蕭青的手指,努力的笑:"要走了。"
蕭青眼神有些遊離,看看蘇紫又移開,他用力點點頭:"注意安全。"
"走吧,你爸爸媽媽等著呢。走吧。"
這就是時光,有的時候你覺得它那麼慢,讓你度日如年,有的時候它又變得那麼快,如白駒過隙。
一個月前下飛機的疲憊興奮還如此清晰,轉眼之間又將踏上回程的旅途。
國際航班,熙熙攘攘的人群,蘇紫拽著行李被擠進入口,他扭著頭尋找著爸爸媽媽還有蕭青,他看見他們向他招手。
"再見!"他說,"我走了!"
他突然的覺得傷感,眼淚就要湧出來,他努力的將它們按捺下去。
他看見媽媽在擦眼角,爸爸站的很直。
然後是蕭青,蕭青的嘴角有些下垂,這是他要流淚的前兆。
蘇紫趕緊走進那扇門,門一關上,就再也看不見他們的麵孔。
從來都不喜歡離別的場麵。
原來不是怕想見的時候見不到,而是怕見到的時候好些東西都改變了。
這就是為什麼離開父母的時候即使舍不得也不會覺得心有不安,因為父母是那個永遠會等著你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