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帛古覺得今天真的很莫名其妙,怎麼沒有任何的預兆,陳塵就消失了?她疲憊的開著車行駛在午夜冷清的路麵上,路邊偶爾有些喝醉的人站在路燈下,像個雕塑。
找了所有能找的酒吧和KTV,淩帛古的希望之火一點一點的熄滅,她又給陳塵打了一個電話,已經是關機的狀態。淩帛古狂躁的把手機扔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手機彈起來,掉在腳墊上。淩帛古看著明亮的屏幕,像個充滿誘惑的黑洞,把她的思緒攪得無比混亂。
整整一夜,淩帛古趴在窗台邊看著樓下的小路,抽了不知道多少的煙,也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車和熟悉的身影。等待是難熬的,尤其在這種冬季的夜晚,北風吹打在淩帛古的臉上,卷著淚水是刺骨的疼。
第二天淩帛古請了假,一直在家裏等到了十點,也沒見陳塵回來,淩帛古拿起車鑰匙下了樓,雪地折射的光刺痛了淩帛古的眼睛,淩帛古跑上車,一路狂奔去了陳塵單位。
到了樓下的警衛室,淩帛古被武警攔在門外,淩帛古沒有辦法,坐在車裏給大露打了一個電話。
大露的彩鈴是蔡健雅的《無底洞》,淩帛古聽著,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真正的黑洞,抓不住任何的東西以求生存。
「小古?」大露連基本的客套都沒有,語氣中全然的困惑。
淩帛古強裝鎮定的說:「大露,在單位呢?」
「是啊。怎麼了?」
「我想找陳塵有點事,可是她手機關機。」
大露聽了說你等會,接著傳來一陣的細碎的聲音,淩帛古聽見陳塵鼻音很重的說:「小古,怎麼了。」
這一句怎麼了讓淩帛古徹底的炸了,淩帛古不管不顧的喊著:「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你晚上幹嘛去了,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你一宿不回家你說怎麼了?」喊著喊著淩帛古就哭了。
話筒裏沉默著,這種沉默讓淩帛古感覺到絕望,淩帛古聽著仔細的聽著話筒,那裏隻有自己濃重的哭聲。
半天陳塵沉穩的問:「哭夠了?喊完了?」淩帛古不知道陳塵怎麼能這麼冷靜,嗯了一聲。陳塵說:「我昨天給你發短信了,你沒收到麼?我告訴你我要在家住的。」陳塵的語氣全然的委屈,淩帛古愣了,她忙翻著手機,想尋找到蛛絲馬跡,可是沒有。沒有陳塵的短信。
淩帛古對著電話說:「沒有,我根本沒收到。」
陳塵略微不耐煩的說:「我發了。小古,你怎麼了,你在哪?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淩帛古的頭腦中晃出肯定的答案,她看著車窗外陳塵的大樓,玻璃窗口像一個個冰冷的牢籠,淩帛古平靜下心緒說:「我隻是擔心你,你沒事就好,上班吧。」
陳塵聽了,柔聲說:「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別占著大露的線兒了。」
放下電話,淩帛古的心緒卻仍舊是亂的。她不知道該相信陳塵還是該相信移動公司,車上的電子表跳了一下,已經十一點多了,淩帛古請了一天的假,現在她卻不知道可以去哪裏了。
正在她迷茫的時候,老韓的電話進來了。老韓的聲音有點焦急,上來就問:「你怎麼了?聽說你感冒了?吃藥沒有?去沒去醫院?」
淩帛古聽見老韓關切的問句,像個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傾訴的窗口,嗚咽的回答:「沒事,在車上,準備出去吃午飯。」
老韓那頭像是和別人交代什麼,半天說:「你去哪裏吃?我去找你。」
淩帛古想起公司旁邊有一家小麵館,說了地方。老韓又叮囑了她幾句,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