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十分有幸地被皇上親自審問。

……那可是皇上啊!

聽說,是個脾氣極其不好、為人十分冷漠的少年。

真對上他,還能討得了好去?

若是被大理寺抓走,必然要遭受各種刑罰。

……會斷手還是斷腳?

不過是女兒被抓走、然後過來嚷嚷幾句罷了。如果因此而帶上傷,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居然刑部是最可靠的了。

雖然秦大將軍不靠譜了點,但不靠譜也有不靠譜的好處。

最起碼,自他在刑部上任以來,一直都是憑著證據來斷案的,至今沒有聽說在他手底下有屈打成招的。

柳方石素來不是個骨頭硬的。

如今看到情勢到了這個地步,他主意已定,噗通一聲跪在了秦疏影的腳邊,抱住玄衣將軍的大腿哀哀哭泣。

“將軍!將軍青天大老爺,求您發發慈悲,親自審理此案,還小的一個公道罷!”

年紀一把的人了,又是那副被掏空了身子的萎靡之相,這樣裝腔作勢地哭著,著實讓人心裏反感至極。

但秦疏影要的就是他這種主動來求的效果。

玄衣將軍先是不肯理他,轉身就走。無奈柳方石這個時候卻突然奮起,下了死力氣拉住他的腿。秦疏影居然沒能挪動半分。

那些打手也嘩啦啦地跪了下來,哭得涕淚交流。

如此僵持了半晌後,秦疏影眼神黯了黯,歎口氣道:“既然你那麼誠心求我,那我隻好盡我所能罷!”

說著將柳方石扶了起來。

鄭天寧在旁邊好整以暇地抱胸看著。

秦疏影朝他笑笑,這便大手一揮,讓刑部衙役押了柳方石和一眾打手離去了。

鄭天寧見事情已經解決,便親自送郭大人和大理寺諸位回去。

於公公卻沒立刻離開。

他與禁衛軍的頭領低語了幾句後,四顧看看。待到沒人注意自己時,這便邁了步子朝著街邊的一個小巷子行去。

巷子裏隻有一人。她鬢發一絲不苟,衣著很是體麵,正是竇媽媽。

竇媽媽先前看到府門前的雜亂情形,便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走到了這個巷子裏稍微避一避。卻沒想到被於公公瞧見了,還特意在這個時候尋了過來。

竇媽媽知曉他必然是有話要講。看看周圍沒有旁人,就笑著迎了上去。

時間緊迫。兩人簡短寒暄幾句後,於公公直截了當地壓低聲音說道:“主子說了,若是能夠見到你,有幾句話要吩咐你。”

一聽是霍雲靄吩咐的事情,竇媽媽不敢大意,立刻神色認真地仔細去聽。

“主子不放心姑娘,讓嬤嬤多看顧著些、多留意著些。若是有甚心懷不軌之人蓄意靠近姑娘,嬤嬤務必要想了法子去阻止。特別是那些年歲相仿的、住得近的,更是要仔細提防。”

將話傳到後,於公公也沒了旁的事情,忙急匆匆地離去了。

留下竇媽媽一個人在巷子裏苦思冥想。

……年歲相仿、住得近的?

她不由自主就往吳家方向看了眼。

轉念一想“心懷不軌”,又覺得和吳家公子完全不搭邊。

於是左思右想,她都沒能領會到主子到底說的是誰。隻能將陛下的話好生記在心裏,想著日後好生遵循便可了。

何氏在府裏一直仔細留意著外麵的情形,派人硬生生把兒女盡皆拘了起來不準出去。直到聽見外頭的人都撤了,方才鬆了口氣,準了柳岸風他們隨意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