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努力坐直了身子,眼眸轉了幾轉,笑嘻嘻地丟出兩個字:“初戀。”

話音剛落某人就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葉韻桐沒告訴過你?我還以為她把我的老底兒都抖落出來了。”

“哪有。”她矢口否認。

顧淮寧起身走到飲水機前又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若無其事地開口:“沒有。”

“怎麼會?”梁和驚呼,在看見某人眯起來的眼睛時縮了縮脖子,說道,“你,你以前不是有個後備排,現在怎麼能說沒有?!”

後備排?!某人愣了愣之後笑得有些咬牙切齒,“難為你還記得這麼清楚。”語罷見某姑娘沮喪地低下頭去,某人輕哼一聲,說道,“以前確實有過一兩個女人來搪塞家裏,算不得初戀。”

梁和聽了之後莫名地苦笑,後來被他用來搪塞家裏的人,是她吧?多好啊,結婚之後一事百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她一個人麵對了。一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某姑娘難免就有所糾結,咬了半天嘴唇,說道:“有一個人,算不算啊?”

“誰?”某人沒好聲氣兒。

她的指甲緊緊扣住手心,有些微的疼痛感傳來,那個名字橫亙在心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直不願意問而已。這種不自信不知道是源於她,還是源於他,或者,還是兩者都有。

想了想,她小聲嘟囔了一下,“林珂。”

“嗯?”某人正在喝水,似是沒有聽清,尾音上挑著反問。

梁和抬起頭,一字一頓地重複給他聽,“林珂。”

問完之後整個房間霎時變得異常安靜,梁和低下頭,有點兒不敢去看顧淮寧的表情,良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嘚的一聲,茶杯碰到桌子發出的聲音,還沒待她抬頭去看,下巴已經被輕輕捏起。

隻聽得撲哧一聲笑,再抬頭時看見的是他笑意更盛的雙眸。

“顧太太,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她疑惑地點點頭。

“你是打哪兒聽來林珂這個名字的?”

明明她先問的好吧,而且還嚴肅無比。梁和癟嘴回憶了一番,這個名字最初是從二哥那裏知道的,深入了解,還是葉大姐。

某人聽了沒好聲氣兒了,一個輕輕的毛栗子頓時降落在梁姑娘的腦袋上,“難道二哥沒告訴你林珂是他老婆?”

梁和揉著腦袋一聲叫,“葉大姐還說林珂是你的青梅竹馬呢,這點兒怎麼不說?!”避重就輕,不坦白交代。

某人聽了內心薄怒,可是麵前這個姑娘此刻麵色潮紅眼神哀怨的模樣著實讓他生不下去氣,伸手替她揉了揉腦袋,動作輕柔,“林珂是二哥的老婆,她過世好幾年了,以後在二哥麵前不要輕易提起。”

“我知道的。”她輕聲應道。

“她不是我的青梅竹馬,以前隻能算作妹妹,嫁給二哥之後,倒成了嫂子。”頓了頓,又說,“她對我而言,永遠隻會是這兩種身份。”

“那照片呢?”她忽然想起那張照片。

某人倒是微微蹙眉,“照片?”

待到梁和拿給他看的時候,又是忍不住失笑,這張照片還是高中的時候照的,那天是林珂生日,他們一起出去遊玩,沿途照了不少照片。照片一式三份,他的那一份已經不完全了,關於林珂的也僅剩這一張,照片後麵的字是二哥寫的,也就是那一次,他真真正正明白二哥對林珂的心意。時間過去那麼久,物是人非之後,他已經很少去翻看照片了,倒是讓這個姑娘給翻了出來。

知道真相的某姑娘有種被雷劈,被狗血潑的感覺,想想又覺得不對,“不可能啊。難道葉大姐不認識你的字?”

某人一個冷哼,就是這個女人在壞事,“她是不是忘了,打小她就分不清我們兄弟三人的字?”

某姑娘立刻咬著嘴唇說不出來話了,望向某人眯起的雙眼,梁和有些結巴地說,“這不能賴我啊,誰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的,總是讓我猜。不是說了要慢慢了解對方麼,你是不是都忘了……”

抱怨止在他忽然沉靜下來的眼神裏,忽而這個人笑了一下,那種笑意由內到外,非常地透徹,他說:“好,我們慢慢來。”

48、孩子孩子

自詡為愛情專家的賀安敏曾經這樣教育過不開竅的梁姑娘:聰明的男人是不會在自己女人麵前翻舊賬的,同言之,聰明的女人也是不會主動去翻男人的舊賬。賀安敏的至理名言就是,愛在當下。哪怕這一秒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對方在一起,下一秒也有可能上別人的床。所以說,計較那麼多幹什麼,計較多了就沒法兒過了。

被某人身體力行懲罰過的梁姑娘悶在枕頭裏,深深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至少自己現在已經親身驗證了,計較多了容易傷身啊。翻一個身,正好看見某人正在穿衣服的背影,視線掃過某人緊致有力的腰部,挺直的脊背,最後落在正中的兩道傷痕處,麥芽膚色襯得這兩道更為血紅,全拜情不自禁的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