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顯然明白秋瑀宸目光中的含義,“跗骨,還沒有發作過。”似是不願讓秋瑀宸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夜九閉上了眼睛。
秋瑀宸抬起頭,“既然是十四公子的安排,我不會要你的命。”
夜九突然睜開眼睛,“你怎麼知道?”
秋瑀宸冷冷道:“整個圖騰,能解相思蠱的,隻有十四公子一人而已。看你手臂的反應,中蠱最少有四十天,如果不是為了懲戒,相信,十四公子早都替你解除了痛苦。”
夜九垂下頭,“是。相思蠱是我和從前的一名降頭師是學的,他也隻會種,不會解,我替自己種下的當天十四哥就知道了。”夜九知道文禹落最討厭仗勢欺人,更何況,自己還是挾私報複,又被他聽到了那麼無禮的話。依著文禹落的個性,恐怕是再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了。為了能重新得到他的注意,自己種下了隻有他才能解除的相思蠱,蠱名相思,自然也是她情根深種,文禹落當然知道厲害,卻也不喜歡夜九玩弄心思,因此拖了近兩個月也不替她解除,作為懲戒。
夜九淺淺一笑,“秋盟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是要我罵了C11的舌頭還是打了他的手,都悉隨尊便。也不必擔心十四哥會知道,你既然留我一條命,我也會想好一個受傷的理由。”
秋瑀宸卻隻是搖了搖頭,他從來都不願意斷人肢體,因為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重來。他隻是看了一眼腕表,走到另一邊的鹽桶旁,這裏都是凝結著的粗大的鹽塊,行刑時的鹽水就是用這裏的鹽調的。秋瑀宸拿起一塊遞給夜九,“說話最好留餘地。謝謝你照顧褚小姐。”
夜九接過來咬下一塊含在口中,秋瑀宸卻隻是關門離開,一轉身,就看到喬熳汐站在門口,“哥。”秋瑀宸輕聲招呼。
喬熳汐摸了摸秋瑀宸頭發,又抱了抱他,“代你禹落哥謝你。”
一向沉穩冷靜的翼盟盟主卻紅了臉,“禹落哥賞罰分明,是瑀宸多事了。更何況,無論如何也不該為難一個女人。”
一小時後,秋瑀宸在刑堂看到了明顯空出三分之一的鹽桶和用血在牆壁上留下的字,“我會照顧清沙,多謝。”
很多時候,成長隻是一個瞬間。沈默在發現了自己的防護服上有一道口子的時候就真正明白了現在的C11也成為了他人追逐的目標。如果細菌實驗的時候穿上已經完全沒有隔離作用的防護服,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畢竟,用病毒殺人是比用槍殺人更安全的方式,因此也是墓鑭頂級殺手的必修科目。沈默要爭奪進入欲流的資格,這樣的練習也是必須的。小家夥示威似的將防護服拋給遲念,笑得一臉燦爛。遲念隻是用一個簡單的手勢罰了他一百組搏擊動作,才淡淡問:“知道別人為什麼陷害你?”
大汗淋漓的沈默頗有些不忿,狠狠的出拳後用帶著嘲諷的語氣道:“如果懲罰是因為我沒有處理好人際關係而被嫉妒,那,我不服!”
遲念先給了一個翻倍的手勢,然後才緩緩道,“如果你隻比別人好一點,就會被嫉妒,如果你能比別人好很多,隻會被羨慕,罰你,是因為你還不夠強。”
沈默笑了笑,“翻倍是因為我沒有意識到自己不夠強,我接受。”
遲念輕笑,“快點做,今天有你喜歡的番茄鬆鼠魚,文兒親自做的哦。”
沈默淺淺一笑,將全部的精力都專注於被罰的動作。完成懲罰向回走的時候卻看到遲念等在路口,小家夥頗為誇張的打趣,“不是吧,這麼好心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