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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瑀宸攏著他腰,對著遲慕瑀的一張撲克臉瞬間融化,“遲大哥一向神機妙算。”然後臉色又沉下來,變成石頭城一座,“先帶我們去看你非叔。”

“是。”

沈默牽著小黃帽,“你非叔這兩天一直跪著嗎?”

遲慕瑀點頭,“嗯。前天被蟲子叮得很慘,昨天就沒有了。不過非叔這兩天都有吃飽飯,所以,看起來還算精神。”

秋瑀宸道,“他三天不挨打就精神地不得了。”

遲慕瑀沒說話了,對於二叔總是打非叔這件事,他非常不滿,可是,哪裏輪得到他說話呢。

不過秋瑀宸到底是擔心弟弟,“快點。”

於是,本來被沈默牽著的小家夥邁開了步子,等遲慕瑀帶了秋瑀宸沈默過去,卻看到那片空地上竟然跪了兩個人。

就在非璟煜旁邊,一堆屍體將他和非罹分開,秋瑀宸老遠地就聽到非罹道,“你不答應,我也在這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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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非璟煜旁邊,一堆屍體將他和非罹分開,秋瑀宸老遠地就聽到非罹道,“你不答應,我也在這跪著。”

沈默和秋瑀宸麵麵相覷,非罹和遲念平輩論交,但是論年歲,畢竟是非罹年長,他如今這樣,可真是為難了遲念了。

果然,就聽得非璟煜道,“爸!你幹嘛!

非罹也不說話,就是挺直了背脊,非罹同驪歌,陸戠郗都大有交情,秋瑀宸和沈默是晚輩,若是非罹跪著,他們倆自是不能站著的了。而且,這樣過去,也實在尷尬。

於是,沈默悄聲吩咐小黃帽,“你過去和你非叔說,要他一定叫非爺爺起來。”

“哦。”小黃帽連忙跑過去,正要對非璟煜說話,卻聽得遠遠地一棵樹上,遲念叫他,“你過來。”

遲慕瑀有些為難,卻還是跑去父親身邊,遲念用腳勾著樹幹,“後麵自己上來。”

“父親,默默爹爹有話給非叔說。”小黃帽公關起父親來。

遲念隻道,“那讓他自己和你非叔說。誰慣得他!”

遲慕瑀不敢說話了,雖然被爸爸揍小屁股比較多,但是,好像父親比爸爸更可怕,於是自己從後麵爬到樹上來。

沈默沒法子,隻得和秋瑀宸一起過來,兩個人都向非罹行了跪禮,非罹道,“起來吧。我這邊有事,你們兩個先去喝點稀飯。”

“是。”秋瑀宸隻得答應著,卻是向後膝行了幾步才起身。非罹就在這,他也不好這時候說非璟煜。

遲念看他們走過來,道,“我在這等等喬熳汐,小言在裏邊等你們呢。”

沈默笑道,“遲大哥,小非——”

遲念瞥他一眼,“我知道了。”

他很少對沈默這樣冷淡,沈默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去喝了一碗稀飯,秋瑀宸自己出去了,留下他們兩人說話,沈默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言寓荊道,“我能怎麼辦,師父收不收徒弟,我做弟子的哪有說話的份。”

沈默被他這樣一擠兌,心下一酸,從前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如今,終究是遠了,他因為自己過得太好,對浴巾總是有些負疚。

言寓荊看他低下了頭,才將腳從桌上收下來,“那你問我是什麼意思。”

沈默道,“我就是問問。”

言寓荊又撕了一片芝麻餅,“這麼多年兄弟,有什麼話,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沈默聽他語氣,心裏更是難過,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會和浴巾隔膜到這種程度,曾經一塊刀山劍林的闖過,如今這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久,才說,“我也很為難。”

言寓荊把手裏的芝麻餅全都塞到嘴裏,“是嗎?從前的話,你根本就不會為難。”

沈默聽他這麼直來直去的說話,自己想想也是,從前,肯定是一定站在浴巾這邊的,可是,這些年,和小非也是好兄弟啊。他越發覺得對不起言寓荊了。

言寓荊卻是笑笑,“你也不用覺得有什麼。其實我知道,你心裏,還是向著我多些的。你們,本就是一個世界的人,合得來也很正常,又加上秋盟主這層關係。”

沈默半晌沒有說話,言寓荊道,“我知道,你不是來勸我的。你就是覺得,我和他,一人各讓一步,大家都好。”

沈默道,“我隻是覺得,小非性子很執拗,而且,罹叔找了熳汐哥和禹落哥來,你知道,遲大哥誰都不聽,就聽禹落哥一個人的。”

言寓荊卻隻是笑了笑,“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有點小事,到處動用關係,其實,什麼事都一樣。不過說來,我也好不到哪裏,若不是他以性命相托,師父又豈能把我這種野孩子看在眼裏。”

沈默聽他這麼說,真的很想狠狠給他一拳,然後跟他說說這個幹嘛兄弟是做一輩子的,可是,站在浴巾的立場上,他實在是覺得,自己窩囊極了。小非有爸爸愛,有哥哥疼,還有何師兄,雖然嘴上不叫哥哥,卻也是當他弟弟一樣的照顧,更何況,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什麼都不缺,可浴巾隻有遲大哥這個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