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自己的身子還很經折騰?”

他抬頭笑了笑:“也好,你跪安了去讓五福給你安排住處。”

“啊?”我瞪大了眼睛,“怎麼還要安排住處?”

“你放著皇後不做,來養心殿做宮女,不住宮女的屋子還想住哪裏?”他笑起來,好整以暇。

“東暖閣你自己的床那麼大……”我頭都疼了,“你自己睡不怕半夜滾下來。”

“不好,那床不能給女人睡。”他搖頭。

“我們昨晚不就是睡在那裏?”我快給他逼瘋了,他再說不行我就直接賴著不走了。

“蒼蒼,”他忽然把手伸過來,托住我的臉,“想睡我的床的話,就要和我一起沐浴。”

居然能不動聲色地說這麼曖昧的話!

我臉上有些發燒,揚揚眉扳過他的頭,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一下:“一起就一起,誰怕誰?”

這一刻覺得幸福直衝到頭頂,一切完滿的不能再完滿。

上床時已經很困,臨睡前,我想到離元旦和萬壽節已經很近,就迷迷糊糊問:“蕭大哥,過幾天你生日,想要我送你什麼壽禮?”

那邊停了一會兒,他笑了笑:“這個……那天你能稍微不大吵一點?”

我抓住其中的關鍵之處:“什麼叫不大吵一點?我整天都很吵嗎?”

他笑:“不吵,不那麼吵……”

他今天太喜歡逗我,我恨得牙癢癢,隻好嘟囔:“我很認真問!”

他笑著:“隨便什麼小東西都好,不要又用珊瑚樹來壓我。”

往年每到萬壽節,作為準皇後和首輔千金,我都要送一份壽禮給蕭煥,那時怕麻煩,總是跑到庫房裏抬一棵珊瑚樹包包就交了上去,我都沒在意過的小事,這家夥居然記著。

“好了,不送珊瑚樹了。”我打著哈欠,撇撇嘴,“小氣。”

他笑了笑,沒再接話。

我又打了一個哈欠,翻個身裹裹被子,停了一會兒:“我說,珊瑚樹真的不好麼?”

腦門接到一記暴栗。

這是大武德佑八年的臘月初十,無論是對於內廷還是外朝,都是極為寧靜平凡的一天。

這時據德佑九年元旦和德佑皇帝的二十一歲生辰慶典萬壽節,還有二十天。

第十三章 相信

德佑八年臘月十一,戶部尚書趙明德和工部右侍郎李霖海同時上了一道關於運河河道疏浚一事的奏本,這兩道奏本接著就被發還到內閣議處。

內閣的三位閣老,首輔淩雪峰和次輔高仲軾以及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楊介幸在這上麵沒有多少異議,以歲末將至為由,擬了個暫緩處理的答複遞回了禦前。

皇帝像往常一樣,一字不差地照著內閣的擬旨批紅,旨意發放到六部時,脾氣耿直的李霖海怒起拍案,當場大罵外戚專權,國已不國。

臘月十二日,依照慣例早朝,工科給事中傅繼善遞了一道彈劾戶部尚書趙明德曆年來貪墨枉法的折子,這折子明裏是彈劾趙明德,但任誰都看得出來矛頭暗指趙明德的恩師內閣首輔淩雪峰,皇帝破例把這道奏折留中不發,態度曖昧之處,在群臣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臘月十一,我在養心殿的第二天。

才一上午的時間,來來往往的臣子就見了不少,有好多臣僚以往隻是聽父親和哥哥提起過名字,現在也都一一在心裏對上了——相貌好看的實在沒幾個。

在養心殿看人來人往,是比在儲秀宮裏每天看書打瞌睡強,但蕭煥完全把我當作了貼身宮女使喚,真是“恩寵有加”,研墨鋪紙送茶拿點心,但凡用得著我的地方,絕對不讓別的人染指。隻怕用不了幾天,宮裏外就會知道有個叫白琪的宮女,現在是禦前的大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