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皇後前幾日抱病,我沒能去探望,近來身子可好了?”
我那時是被困在山海關,別人可能不知道,她怎麼會不知?我猜不出她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就恭敬回答:“謝母後體恤,隻是小病,已經好了。”
“這就好。”太後說著,摸了摸手上那隻羊脂玉扳指,悠悠把話頭扯開,“我像皇後這麼大的時候,還是永壽宮裏的一個小才人,那時候心裏裝的全是小兒女的情-
李霖海也是烈火脾氣,竟指著趙明德的鼻子說撥給工部的銀子是死的,操辦元旦和萬壽節的銀子卻是可多可少,誰知道趙明德有沒有克扣貪汙。這一下子踩到趙明德的尾巴上,兩位朝廷大員就在禦前吵了起來。
我聽得頭昏腦脹,都說在朝為官是多風光顯赫的事情,據我所知,這些朝廷要員每天的主要事務除卻日常公務之外,就是卯著勁兒和自己的同仁吵架,從六部吵到內閣,再從內閣吵到禦前。
個個都是翰林出身的才子大儒,引經據典、含沙射影,不罵得對方狗血淋頭,順帶標榜出自己多麼天下為公、忠正廉直決不罷休。
要我說,哪用這麼麻煩,誰看誰不順眼,哥倆兒光膀子找地方幹上一架,誰打贏就聽誰的,過後還是好兄弟拍拍胸脯一起去喝酒,勝得過現在這樣,個個吵得跟鬥雞眼一樣。
蕭煥一直凝著眉不說話,等他們吵到臉紅脖子粗,才輕喝了一聲:“都閉嘴,成何體統?”
趙明德和李霖海這才停了下來,跪下謝罪,還都梗著脖子意猶未盡。
“回去每人寫份折子遞上來,”蕭煥說著擺手,“都退下。”
趙明德和李霖海領旨倒退著出去,蕭煥回頭打量著我笑了笑:“這身打扮還挺漂亮,你說的辦法就是這個?”
我點頭摸著下巴笑:“萬歲爺的喜好真特異,打扮成宮女就漂亮了?”
他思索了一下:“那就算是蒼蒼天生麗質,宜濃宜淡,無論怎麼裝扮都好看……”
“得了,”我打斷他,“不用誇得這麼勉強,直接說我很適合做宮女就好了。”
晚膳過後,馮五福來問怎麼安頓我,蕭煥隨口說加個宮女的牌子在養心殿,名字寫白琪。
我一時沒明白過來,蕭煥看我一眼,特地悠悠解釋:“小白之妻,是為白妻。”
好吧,既然正式在養心殿掛了牌子,蕭煥批閱奏章時,我就在旁陪他。
沒過多久,他就頭也不抬的吩咐:“換杯茶來。”
我忙把他手邊涼了的茶水送出去,又端了熱的進來。
結果他又開口:“燈暗了。”
我忙把室內的蠟燭都挑亮,剪了燈花。
剛回去,他又指指手邊的一摞奏折:“搬走。”
……這一刻不讓人閑的,還真把我當宮女使喚了。
不過夜深了他也就安靜下來,我看著他的身影,眼皮沉起來,暖閣裏炭火又旺,烤得人昏昏欲睡,我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
等我一覺睡醒,抬起頭,看到蕭煥還在低頭看著折子,連姿勢仿佛都沒變過。
我湊過去將他手裏的折子奪過來,合上放在一邊:“這都幾更了,也不忙在這一時,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