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和鳳來閣閣主並未參與此事。

難道是內鬥?在這個地牢裏,我不擔心自己被殺人滅口,隻能靜觀其變了。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靠近,鐵門下的那個小方洞中遞進來了一個食盒,一個人有禮地說:“請兩位用飯。”不會是一住在這裏,人就會瘋了不成?兩位趕緊別鬧了,怎麼和瘋子一般見識?”

我走過去接過食盒,笑了笑:“多謝。”

鍾霖冷笑著說了句:“惺惺作態。”

我打開食盒,裏麵分作三層,不但放了三四碟菜,還有一壺酒和一碟點心。

我向鍾霖笑了笑:“看,對我們還算厚待。”

鍾霖還是冷著臉:“下了毒藥吧?”

我笑笑,把菜在地上擺好,拿出最底層放著的那個酒壺,有些驚喜的晃了晃:“還是熱的,禦寒最好。”

鍾霖冷冷地哼了一聲。

我將酒壺中的酒倒入送來的酒杯中,這才發現,這是上好的晉州竹葉青。

竹葉青,是那個人最喜歡的酒,他用膳時,桌前通常都放著個紅泥小爐,上麵溫著這麼一壺最好的晉州竹葉青,酒香飄出來,有淡淡的竹葉味道,聞了讓人心安。

石室裏不辨天日,依照吃飯的次數來看,我和鍾霖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四天。

前兩天鍾霖不願開口,後來她就漸漸好了些,我們會靠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沒的,比如她喜歡什麼樣的胭脂水粉,比如我剛看過了什麼筆記小說。

這麼隨心所欲,日子倒也不難熬……隻不過,還是想逃出這個地牢。

等這一天,那個負責照顧我們的人又把食盒送了過來,我接過來,約摸他還沒走遠,向鍾霖眨眼:“開始。”

鍾霖會意,突然大叫一聲:“菜裏有毒!”

我把菜從食盒裏拿出來,“嘭嘭”摔到地上,也扯著喉嚨叫:“鍾霖!鍾霖!不好了,快來人啊,鍾大小姐給藥翻了!”

鍾霖正四腳朝天剛在地上,聞言狠狠瞪我一眼,聲音極小:“藥翻?我是耗子啊……”

我不理她,繼續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門外很快響起腳步聲,剛才送飯的那人跑到門口問:“怎麼了?”

我推著躺在地上的鍾霖,聲音裏加著哭腔,演得十分逼真:“我……也不知道,她吃了菜,就昏過去了……”

那人有些將信將疑:“是嗎?”

我把聲音轉為悲憤:“你們要我們死就明說,幹嘛在菜裏下毒!反正我們也跑不了!”

那人忙說:“你們等等。”取出鑰匙打開鐵門,匆匆走了進來。

我等他走近,突然發難,一肘擊向他後腦。鍾霖也從地上躍起,出手如電,封了他胸口的大穴,那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在地上。

我們趕快摸了那人身上的鑰匙,跑了出去。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通道,逃跑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出了那個門,就再沒見到其他看守。

我們一路來到地道的盡頭,還在那裏發現了一個供看守用的起居室,不但被褥和生活用具齊全,還有幾套換洗用的鳳來閣弟子的服飾,比較意外的是,我的楊柳風居然也在這些東西中放著。

我和鍾霖一人撿了一套弟子服飾穿上,我把楊柳風收到腰間藏好,用鑰匙打開地道上麵的鐵門,從地下爬了上去。

出口在荷塘之旁,荷塘的對岸,就是那間水榭。我們所在的石室看方位看來在這個荷塘之下,怪不得在初夏也會那麼陰冷。

穿著鳳來閣弟子的服飾,我們正想偷偷跑出去,迎麵就過來了一個鳳來閣弟子,看了我們一眼後,笑了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