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梧桐嗎……
天啊,梧桐一手捂著嘴,方才忍住那聲就要脫口而出的尖叫。這個折磨她一天的魔音她不可能弄錯——徐江!!!
穩住自己的情緒,她開口:“師父嗎?我還在想周一和你道歉呢,白天是我衝動了,師父教導徒弟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年輕氣盛,您別見怪。”
“不是、不是,梧桐你別誤會,”那邊剛被行長狠批一頓的徐江忙擺手澄清,卻忘記梧桐根本看不見,“該我和你道歉才對,今天師父心情不好,說深說淺的你別見怪啊!”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梧桐隱約猜到又是那個家夥動了關係,不免一陣無奈的撫額。
三言兩語結束了這通看似皆大歡喜實則內傷累累的電話。
沒過一會兒,餘思佳也到了“一個人”,梧桐把剛才那個電話和白天發生的事情向她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默了幾秒鍾,餘思佳方才評價道:“你男人真強!”
倆人天南地北的聊到兩點鍾,酒精的刺激漸消,困意上漲。攜起手,走出“一個人”的大門。
夜幕下的上海城,沒有了白天的熙攘人景。此刻,城市就像吉普賽女郎,身穿漫天星鬥做裝飾的掖地長裙,手腕和長發被閃閃爍爍的霓虹點綴著,通身透著股寧靜和神秘的氣息。
“姐,今天去我那住吧。”
餘思佳飯桌上喝到著實不少,現在頭雖然不疼了,但還有點暈暈的,想也不想的便點頭接受了梧桐的邀請。
濱海公寓樓下,梧桐和餘思佳倆人相互扶著,搖搖晃晃的下車上了樓。
紅旗裏,Lee看到梧桐後馬上撥通了英國淩宅的電話。“Boss,小姐安全回來了。”
“嗯。”難得的一次,就讓她放鬆一次吧……⑧思⑧兔⑧網⑧
502裏,梧桐在睡夢中還不忘為自己的這次“逃亡行動”自鳴得意,殊不知有句話:孫悟空本事再大,也翻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Liekas的鈴聲在清早7點把兩人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唔……您好,我是餘思佳。”
“……,……,!!!”
梧桐揉揉眼睛坐起身,看著掛斷電話,卻一臉呆滯的餘思佳,推了推:“怎麼了,大清早見鬼了!誰電話啊?”
此刻餘思佳聽不到任何外界聲音,腦中隻有剛才那個公式化的聲音:“我們這裏是靜安區公安局,剛剛受理了一起強J案,原告夏紫黛稱昨晚案發前你在場,請你盡快到局裏協助調查。”
……
“電話裏說案發前我在現場。”計程車上,餘思佳一手柱著下頜,一手端著那隻手肘,腦子飛速的運轉著:“這麼說來,那個人應該就是昨晚在場的四個人中的一個,排除掉自己親自送到賓館的王總和他的秘書,剩下的就隻有那兩個人——王笑一和李林。”
想到這兩個人,她就一陣頭痛。
說起王笑一,在富商雲集,政要滿地的上海市,也算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他的祖父王振國是抗美援朝的戰鬥英雄,朝鮮戰爭結束後,歸國封將。王家一門從此仕途順遂。
王振國膝下三子一女。
王笑一的父親王喜元正是王老將軍參戰朝鮮時出生的三兒子,四個孩子了唯有他的出生被王振國錯過。
三年後,援朝戰爭結束,王振國立功歸來,看到這個難產好不容易生下的三兒子時,那小子話已經能說全了。為了彌補那錯過的幾年,王振國全心的培養王喜元的從政素養,教導他如何在政路上走的更加平穩。
王喜元也的確沒有辜負父親對他的殷切希望。從政後,在北京國土資源部工作五年,官至處長;後又一路升任,最後調任上海市規劃和國土資源管理局局長,直至退休。
而作為王喜元獨子的王笑一,大學畢業後繼承其父衣缽,仍然在資源管理局工作。借助父親在職時積攢的人脈,時年三十歲的王笑一,已經升任為鬆江新區發展規劃辦公室主任。
與王笑一這個上海本地人不同,餘思佳手中掌握的關於李林的信息就少得可憐。唯一一點還是那晚開席前,王總偷偷把她拉到一邊,道出的個中些許奧秘:名義上隻是香港永泰集團上海分理處一個小小的項目開發經理的李林,實際上則是永泰集團董事長李永泰的小兒子,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二世祖、名媛眼中的金龜婿。
這兩個人中,任哪一個都不是她們這些平頭百姓得罪的起的。
她竭盡腦汁,估量著事態發展的最壞可能。甚至於,事後如何修補各方關係……
現在,於公於私、於人於己,她都異常後悔,自己怎麼腦子一熱就把那個明顯過於花瓶的夏紫黛帶去了呢!
撇開王總介紹來的鬆江大學城擴建以及香港永泰落戶上海那兩筆貸款大單能否順利達成不說,單論夏紫黛就讓她好一陣揪心。餘思佳雖然對夏紫黛某些輕浮的作風很是不慣,但好歹人家也叫了她將近一年的‘師父’,無論從人性還是師道上,紫黛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