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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沉不住氣了。”一邊想著,眼睛轉向了對麵牆上掛著的一人高油畫,畫麵竟與不久前收到的那張照片無二,畫的一角,高繼雲三個字龍飛鳳舞。

眾人皆知,高繼雲是幾年前迅速崛起的青年畫家,他的畫風簡約大膽、明快真實,為世界名流所追捧,成名後定居美國。

然而卻鮮少有人知道,是謂高繼雲第一朋友的人正是在中國甚至世界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一介商賈——淩胥日。

如果當初沒有淩胥日的資助,高繼雲甚至沒有錢買油彩,遑論繼續他的繪畫事業直至有了今日的成就。因此,一周前,淩胥日打電話拜托他時,高繼雲痛快的答應了。

雖然這次來英國是給自己辦畫展,但淩子開口,他無論如何也要辦到。趕製了一周,畫終於在今天下午送了過來。

淩胥日走上前,輕撫著畫布,“那種小角色,哪裏用得著你我解決……”

而另一邊,梧桐回到濱海公寓,一直處與坐立不安的狀態,打開電視,裏麵演的什麼完全看不進;進臥室悶頭睡覺,腦子卻異常清醒,沒有絲毫困意。這樣來來回回,滿屋轉了好幾個回合,也沒轉出個所以然來。

牆上的貓頭鷹掛鍾還在盡職的滴答滴答,平時聽著明快悅耳的聲音,這個時候卻讓她越發煩躁。她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朝掛鍾丟了過去。結果,掛鍾沒有事,掉下來的抱枕打在下麵玻璃台櫃上引起的震蕩,卻驚得魚缸裏的金魚紛紛躍起。霎時間,濺開一片水花。

看到那群金魚,梧桐有種釋然,該給自己找點樂子了,她自語道。

找樂子就不能帶保鏢,這樣想著,梧桐便回到臥室,打開衣櫃,翻來倒去的總算找出一套行頭。

拿在手裏左看右看,應該能蒙混過關吧。

半小時以後,她躲過Lee的“監視”,坐上計程車:“師傅,淮海路,‘一個人’酒吧。”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這個畫著大煙熏,一身鐵鏈朋克服的女孩兒,笑著說:“小姑娘,你今天去算是去對了咧,廣播剛還在說,今晚梨花開小場,這個時間去剛剛好。”

“一個人”名為酒吧,實際上是供一群熱愛朋克音樂的人玩音樂的微型舞台,是個清水到不行的所在,那裏長年傳不出一點負麵消息。

梧桐到現在還記得淩胥日有陣很迷朋克,一次拉著已經高三的梧桐去“一個人”,美其名曰帶她放鬆心情。雖然事後,淩胥日被知情的淩爸強令不許再去,以免影響她高考,但那唯一的一次經曆,梧桐被朋克音樂的厚重感深深震撼。

“梨花嗎?”那年他們去聽的好像就是梨花,數年後,“梨花”們竟然還沒謝。

交了入場費,門童打開們的一瞬間,一股高亢的貝司音過電般鑽進了耳朵,梧桐隨之一震,加快腳步走到舞台近前。

一場演出經過叛逆、滅亡、重生幾個環節後,梧桐原來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極大的按摩。

結束後,隨著打盤手緩緩撥出的the rose,精神空前放鬆,不禁再次大加感歎——音樂的力量真是無窮啊!

“Bartender,一杯亞曆山大。”

很快,在調酒師炫色的舞技下,一杯亞曆山大遞到了她跟前。細抿一口,白蘭地的芬芳混合著可可利的微苦,清爽淡雅的果香味道在齒間迅速蔓延開來。

不同於鄰座的豪放妹一杯盡,梧桐喜歡小口小口的細吮,享受著那種微醺的感覺。

杯酒盡半,她喝到興起,看看表,十一點鍾,學姐那邊飯局應該早就散了。這樣想著,她便給餘思佳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那頭,餘思佳緊著嗓子低聲說:“小桐,有事嗎,我在陪客戶吃飯。”

梧桐一愣,壓根沒料到一頓飯能吃四五個小時:“幾點了,還沒吃完?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北京的一個朋友,來上海出差,介紹幾個客戶給我。”

“……王總我敬你一杯……”“嗬嗬,好啊,夏大美女不愧為女中豪傑,酒量非凡啊!”

酒桌上一陣陣的拚酒聲高調的穿過話筒,傳到了梧桐耳朵裏。“學姐,那個夏是夏紫黛嗎?”

餘思佳擰擰眉毛,厭惡朝身後掃了一眼,“不是她還有誰,來了就像發春似的,四處放電。”

聽到梧桐那邊也不甚安靜,她不放心的問道:“你不在家嗎?”

“嗯,姐,今天在行裏發生點事,有點不開心。本打算下班就找你的。我在‘一個人’,一會兒能過來陪我喝一杯嗎?”

“你膽子不小嘛?肯定偷跑去的吧。行,等我會兒,這邊也差不多了,我送走他們就過去。反正明天周末,我就陪你不醉不歸一回!”

得到期待的答複,梧桐心滿意足的掛斷手機,剛想收起來,手中又是一陣震顫。1379959****……一個陌生號碼在屏幕上跳啊跳的。

是誰呢?這麼晚,她猶豫著沒有馬上接。十秒鍾後,對方依舊沒有掛斷的意思。梧桐心知不是惡意騷擾,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