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胥日信步走著,不知不覺中,他沿著樓梯下了十層。
十層樓梯口上,一個劣質的塑料吊牌——“心血管普通一病區”半空中搖搖欲墜,牌子的一角早不知被丟棄到哪裏去,那殘破的剩餘昭示著門後的破敗內容。
臨近春節,心血管科的病人有增無減,玻璃門後麵,幾個搭在走廊裏的臨時病床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麵目憔悴的老人。
淩胥日在走廊裏燃起一根煙,白色煙氣沿著忽明忽暗的煙頭嫋嫋升起,不一會兒,一截灰白的煙蒂慢慢變長,並逐漸扭曲出一道折痕,淩胥日將煙湊到唇邊,狠狠吸了一口。
煙蒂隨著吸食,猶如墜海的泰坦尼克號一樣前端折損、崩塌,直至最終隕落消散在地麵化成一灘。
春菊扶著夏響進廁所解手,說實話,這個活她不願意接,主母的冷漠,小姐的不苟一笑,最可怕的是夏響的不時卡油讓她難以接受。
如果不是夏家委以重酬,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這份工的。
想想那個鄉下等著她每月寄錢的一家子,她咬咬牙,忍了。
弟弟每個月的來信裏都會用歪扭的漢字混搭拚音和春菊講述著家裏的變化,大哥談了鄰村馬家姑娘的對象,年中打算結婚,雲雲。
話裏話外,春菊感覺到爹是在向她要錢呢。
她苦惱了,結個婚以現在的物價至少要五萬,因為娶媳婦和嫁女兒在農村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嫁女兒嫁妝少點,但隻要人漂亮能幹,最主要的是生個大胖小子,那女方在男家的地位依舊可以很超脫。
但是娶媳婦則關乎家族顏麵。
想到這裏,春菊想起剛剛收到的那封信:姐姐,阿爹說還差三萬塊的cai禮qian,要你zhun備,我們都很想你,等你。二弟。
“春菊啊,幫我把褲子解開啊。”夏響懶著雙手,對春菊說。
自從知道資金不能後,夏響就從盛翔退了股,他向來是能屈能伸的主,麵子在他那裏不值幾個錢,財富能否聚斂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不,為了躲避董事會那幫人的糾纏,他索性稱病住進了醫院,怕在高級病房遇到熟人丟臉,也為了自己住的舒心夏響在普通病房包下一個整室,在病床如此緊張的醫院,他夏響就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霸占了一間可以入住四人的病房,心安理得的住了下來。
“春菊,愣著幹嘛,快啊!”眼前這個年輕的鄉下女孩兒,那種清新獨特的鄉野氣息把夏響心裏的小魔鬼勾引的麻癢不止。
春菊聽到夏響叫她,心裏咯噔一聲,櫻紅的唇瓣咬合在兩排貝齒之間,越發紅潤誘人。
她閉上眼睛,再次掙開時,眼睛裏麵多了一種認命的絕望。
一雙由於常年浸泡顯得過於蒼白的手顫顫的覆上病號服前門的紐扣,夏響一陣欣喜:這丫頭什麼時候轉過彎了,自己最近鬱鬱不得誌,紫黛回來碰也不讓他碰,夏響天天關在這個醫院裏,心裏早就憋著一股火了,他見雞蛋終於裂開了縫,連忙趁熱打鐵,把懸在上方的小白手往□那麼一按。
“呼……”夏響發出一聲長久滿足的喟歎,他合上眼睛,也不管春菊像兔子一樣迅速撤到洗手間外麵,猶自沉浸在自我快活中。
春菊甩上門,雙手掩住耳朵,但是即便如此,劣質門板後麵夏響那**的聲音時高時低的順著春菊緊攏的指縫溜進耳朵。
這個淳樸的農村女孩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潛意識裏有個聲音不斷告訴她不要留在這裏,那是不好的聲音。
春菊想著,就隨著意誌的指示邁開步子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夏響的病房斜對著通向樓梯的玻璃門,春菊低頭打開門,便往樓梯方向跑,砰的一聲,春菊感覺眼前金煌煌滿是金子,就在她覺得快要失去方向跌倒時,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穩住了她虛晃的身子。
一個在春菊聽來猶如天籟般動人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你沒有事吧?”
春菊聞聲搖搖頭,她微微的用眼梢打量淩胥日一眼,便嬌羞無限的又垂下眼簾。
心想,為什麼夏響不是像眼前這個人一樣年輕俊朗呢,如果是的話……
春菊的臉更紅了,她觸在男子手中的皮膚變得滾燙異常,“沒,沒事……就是有點暈……”
春菊抬眼看看男子的眼睛,試圖在他眼中尋找自己的影子。
隻遺憾的是,除了那黑漆漆如夜空般的眸子中幾絲光微微閃動外,男子眼中連一點她的影子都沒有。
“哦,沒事就好。”說著,男子鬆開手,繼續吸著手裏的香煙。
春菊奄奄的瞧了他一眼,眼神充滿怨懟:難道她不美嗎,她比這城裏的哪個姑娘不來的清白幹淨!!
見男子對自己再無一絲注目,春菊隻好邊埋怨著男子對“清純”的無視,邊無奈的下了樓梯。
夏響在廁所解決好問題後,覺得渾身舒坦異常,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春菊早已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