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誰,”小花嗤笑一聲,眼神一片冰冷,“你麼?”
“說你傻,你還真的不聰明。小九爺,看好你解家的基業,不要哪一天,葬送在你的任性上。”瞎子扯出膠布蒙住解語花的嘴,然後重重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而後故作溫柔地說,“紮帶我綁得很緊,別想縮骨逃走,沒有用的。隔壁的小夥計昨晚聽了一夜,今早肯定很晚才能起,就看他夠不夠機靈,什麼時候會來放你。所以等待的這段時間你可以趁機多睡會,回了北京,有你徹夜難眠的時候。”
話說完,也算仁至義盡,瞎子拔下匕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解語花偏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嗤笑,和無奈。
騙我麼。
如果是欺騙,那麼連同李老、連同張小邪甚至整個盤龍鎮,都是你欺瞞的對象。
世上沒有這麼累的演員,黑瞎子,無論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一如黑瞎子所料,解語花的小夥計昨晚真的沒睡好。老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坑爹,他本來就累,耳朵還要接受大半夜的“摧殘”,等隔壁終於安靜下來,他已經身心俱疲。但是腦子又特別興奮,以致於天都快亮的時候才睡著,而等他清醒,已經是中午了。
但是這夥計特別正直,他火急火燎地從床上蹦起來卻發現解語花還沒起。小眼睛眨呀眨得想了想,就覺得當家的肯定頭晚上累了麼,那多睡會也正常,於是非常體貼地沒有去叫醒他。等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下午還要趕時間的時候,那趟飛機已經上天了。
解語花知道他是好心,所以也無法怪罪,於是沒有意外的,他們到達北京的時間比原定計劃晚了整整一天,而距離孫少爺的七七,已經隻有五天時間了。
解語花下飛機的第一句話,是對著來接機的解管家說的,他一手插在兜裏,另一隻拿著手機低頭給吳邪發短信,邊頭也不抬地道:“給我傳消息出去,解家封殺黑瞎子,三天內,我要見到人。”
“死的還是活的?”管家問。
小花沉吟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痛苦神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解語花的一句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北京城引發了軒然大波。
傳言層出不窮、千奇百怪,什麼說法都有,最主流的推測是,解家終於確認黑瞎子是致使孫少爺死亡的最大嫌疑人,因而要將他抓來,洗清解家的罪責,與琉璃孫重修舊好。
而沒有人知道的是解語花在坐上自家的車前,對手下人輕聲說了一句話:“不要傷害他,抓活的回來,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票夥計都大眼瞪小眼,搞不明白解語花到底是什麼意思,剛剛還說死活都可以,現在又囑咐不要傷人,這前後也太矛盾了。隻有管家是明白人,知道少當家做事不會平白無故,就拍拍眾人的肩讓大家趕快上車,邊用眼神示意——
少羅嗦,照當家的話做。
而此時另一邊,黑瞎子剛往琉璃孫的枕頭旁邊放了一封信。
不是他不喜歡堂堂正正地進人家院子,而是他如果好好通報,人家肯定不會放他進去。因為他一般幹的,都不是什麼正正經經的好事。
信放在琉璃孫枕頭旁邊有兩層含義:一、確保孫老頭子能看到;二、告訴他,我信裏邊說的都是很重要的,你如果不當回事,我這次能悄悄地來放信,下次就能悄悄地一並拿了你的腦袋走。
琉璃孫混這條道很久了,規矩比誰都明白,所以清早起來看到枕頭邊的信封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他忙拆開,就見裏邊的信紙上輕描淡寫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