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寒希本就沒打算隱瞞自己會醫的事情,這次黃杜鵑毒殺案倒是個極好的機會,一下子說明白省得再浪費口舌解釋。而且記憶中原主因為自己哥哥楚寒墨腿有殘疾,幾年前跟著進村的一個遊醫學了幾天的醫術,雖說也沒學到什麼,但自此她對醫術倒是有些上心,平時也會讓楚寒墨找一些醫書給她偷偷看,這一點倒是有不少人都知道。
事實上,就連楚老三、席氏和楚寒衣聽完楚寒希所說也沒覺得意外,他們是她的家人,她喜愛醫術這件事情也不是秘密,隻是沒想到她連黃杜鵑這種一碰就死人的毒也能解,難道是運氣好闖準了?
“你——你撒謊!”楚世德看著楚寒希活著還是有些害怕,他是親眼見過楚寒希躺在床上沒氣兒的,而且他以前也見過楚寒希所說的遊醫,那根本就是個不會治病的庸醫,在其他村可治死過人。
“哼,誰不知道咱們這邊十裏八鄉連一個大夫都沒有,村裏人生了病那都是生生熬死過去的,你要是真懂醫術,就眼看著自己的族人病死,那你這心可是比黃杜鵑還毒!”楚莊賢話裏藏針,而且言語之中都是在給楚寒希拉仇恨,當即就有村民看楚寒希的眼神不對了。
“抱歉,師門規矩!”楚寒希給了楚莊賢一個冷眼,不過她沒打算進一步解釋,反正話她已經說了,信不信那是別人的事情,至於別人對她的看法根本不重要,她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大人,春花帶到!”而此時,張兵也把春花帶到了彭紀的麵前,隨行的除了剛才的那兩名村民,還有春花的娘蔡氏。
畢竟是鄉野小民見官又加上心虛害怕,蔡氏一個箭步拉著春花就跪在了彭紀的麵前,而此時的春花自從見到楚寒希還活著,整個人就屬於癡傻狀態,魂神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大老爺,冤枉呀,冤枉!”蔡氏眼淚鼻涕都哭出來了,來之前她問過自己的女兒,麵餅裏竟真的有黃杜鵑花瓣兒,也是她女兒拿給楚寒希吃的,不過殺人這事兒絕對不能承認,不能!
大周朝刑法一向嚴苛,若是春花真的犯了殺人罪,不但她的命保不住,自己一家也肯定在村裏待不下去了,一家老小都會受到牽連,這一次自己女兒怎麼就犯了渾了,說什麼也不能認罪,打死都不認罪!
彭紀沒理蔡氏的哭喊,而是看向了她身邊一臉發呆的年輕少女,觀她發髻應是已過及笄,樣貌肖似其母,臉上竟還擦著劣質的脂粉,這在窮得叮當響的鄉野之地倒是不常見,不過這脂粉依舊遮蓋不住她滿臉數不清的雀斑。
“你就是春花?”彭紀聲音銳利,極具穿透力,春花一個激靈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仿佛受到驚嚇般低下了頭,全身發抖,什麼都不敢說了。
“楚寒希說是你給了她這塊餅,還說這塊餅裏含有黃杜鵑的花,是也不是?”彭紀的聲音又大了一度,像是一座山壓向此時的春花。
春花低著頭不敢抬,聽到彭紀的問話,先是點頭,再是猛烈搖頭,娘說了,不能承認,死都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