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想到楚寒希為什麼沒有死,那黃杜鵑花人畜吃了都必死無疑,難道是因為在鍋裏蒸了蒸,所以毒性減弱了?楚寒希她為什麼命那麼好,這都毒不死她,還有縣老爺怎麼會在這裏,她做得事情是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此時春花心裏思緒煩亂,又極為驚懼,她從未見過什麼大場麵,現在這樣的情景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場麵。
彭紀眉頭一皺,從春花的反應他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然後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可知這是故意殺人,要是說謊,罪加一等,你是不是明知餅裏有毒還讓苦主吃下,說實話!”
“我——”春花被彭紀最後這三個字炸的腦袋嗡嗡響,張口就要說實話。
蔡氏猛拉她一下,搶先說道:“大老爺,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家春花在家裏幫我做餅,二叔父家的春喜來串門,她手裏拿著一大把野花,紅的白的黃的都有,誰知春喜一不小心把一些花瓣落進了麵盆裏,民婦也就沒在意,都蒸成了麵餅,誰想到會有黃杜鵑的花瓣兒,又偏偏被希丫頭倒黴地吃了去,這都是無心,巧了!”蔡氏慌亂地說完,又猛打了一下還在發呆的春花,擰著她的胳膊怒罵道,“死丫頭,就是這樣對不對?你可別亂說話,會死的!”
“對,就是這樣,就是我娘說的這樣,我是無心的,我不知道餅裏有毒!”春花被她娘擰的生疼,理智也恢複了一些,咬著牙說道。
“是嗎?!既然你說無心,那為何我吃餅死後你對別人說我是服毒自盡?”楚寒希冷笑一聲,目光定定地看向春花。
“我——”春花一時語結了。
蔡氏還想搶著替女兒春花解釋卻被彭紀一個冷眼製止住,喝道:“讓她自己說!”
蔡氏被嚇得癱坐在地上,而此時寂靜無聲,眾人都在等春花是如何說。
“春花,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最好說實話免受刑堂皮肉之苦!”彭紀說完又讓人去把春喜叫來。
而春喜此刻就躲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她努力保持鎮定但還是瑟瑟發抖,尤其是當蔡氏提到她的名字,她幾乎想要落荒而逃,但雙腳卻怎麼也提不動。
很快,一個身穿補丁衣裙的瘦弱少女走到彭紀麵前跪下,她雖比不上楚寒希的麵容俏麗,但也杏眼柳眉,有幾分可人。
“春喜,將你所知全部如實說出!”彭紀看向春喜威嚴說道。
“是,大人!”春喜緊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說道,“今天早上我出門去找春花姐玩,路上遇到了大壯哥,他說去後山撿柴發現那裏有很多好看的花,就摘了一把順手送給了我,我拿著花就去了春花姐家,當時她正在灶房揉麵做餅,我手裏的花瓣兒不小心就落進了麵盆裏,春花姐有些生氣,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扔下花就哭著回家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