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韓環宇的名下資金和他的工作，其他方麵，她從沒刻意去了解，他也沒提過。兩人見麵時，不管什麼樣的來電，韓環宇都是當著她的麵接聽。她依稀聽出，他是有一些紅顏知已的。交情深的，他回話時，表情會放柔；交情一般般，他的神情就非常公式化。
今天來電的這位，章羚猜不出，韓環宇的麵容一片漠然。
韓環宇替她把杯中的米糊又斟滿，“我得了一筆意外之財。”
章羚直起腰，以為他要談這筆錢怎麼投資。
韓環宇笑著看向她的眼睛，“是以前資助女友出國留學的。她到了國外沒半年，就提出分手，說這筆錢就當是借我的。我當時也不富，還是咬咬牙撐著說不必了。沒想到她今天真還上了，也算是個守信之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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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羚無法評價。因為她無法分辨他說的是一個故事還是一件往事。在她對他有限的感覺中，他和“失戀”這個詞應該保持很長的距離。
“你呢？有什麼可說的說來聽聽。”
章羚悶悶回道：“你知道我是理科生，編不來好聽的故事。”
韓環宇嘴角一揚，“瞧著你是挺笨的，好吧，我來問，你來答。和以前的朋友經常聯係嗎？”
她瞪他：“我以前哪有什麼朋友！”
他輕輕哦了一聲，眼中明明白白寫著“我就知道。”
章羚頹然歎息。
八點，韓環宇起身買單。
章羚理著包帶，站在他身後。
有客人向裏走來，她往韓環宇那邊靠了靠，好讓人家走路。
“章羚！”一聲高吼，驚得章羚和韓環宇一起抬頭。
水晶吊燈下，顧穎凶巴巴地板著一張臉，很是激動，“你騙我說沒空，哼，原來是重色輕友。”。
章羚迎著燈光，有點暈眩。
“嗨，章羚，好久不見！”沙啞中帶著笑意的問候，很平穩，很溫和。
誰在說話？
章羚眨了下眼睛，目光轉向顧穎的身側。
“喬遠，你。。。。。。你好！”不知怎麼，她結巴了，還很窘，目光慌亂逃竄。
“老實交待，什麼時候釣上的？”顧穎放肆地打量著韓環宇。
韓環宇微笑，不動聲色將手搭在章羚的包上。
章羚想辯解，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三年前。”說完，腦中一片空白，神情呆滯。
顧穎驚到失語。
喬遠還算鎮靜，也許他認為這很正常，清秀的章羚值得好男人珍藏。“我是章羚的學長喬遠。”他禮貌地向韓環宇伸出手。
“章羚趕著上班，我們先走一步，改天再敘。”韓環宇深深看了喬遠幾眼，淺淺一握。
章羚幾乎是落荒而逃。
顧穎追出來，咬牙切齒道：“你竟然敢對我瞞得這麼深，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的。”
她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韓環宇是守時的人，八點四十，車子停在公司門前。
“今天。。。。。。”她的失落是那麼明顯，他想和她聊幾句。
她幾乎是粗魯地打斷了他，“華爾街這幾天壞消息不斷，我已提前替你空倉，不會受什麼影響的。”
他莞爾：“章羚，我們之間隻有工作可談嗎？”
她愧疚地咬咬唇，“對不起，剛剛有點混亂，胡言亂語了，我會向朋友們解釋。”
他目送她下車，表情隨同夜色，慢慢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