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白光芒奪目得狂妄。盡管心下惴惴,此刻她也必須樣作堅強無懼。
“來人!快來人!”騰格裏大聲疾呼,身後立刻站了幾名屬下。
“有用嗎?”
薛映棠扯出鋒利的一笑,無所謂地睨著騰格裏。
“敢請您是貴人多忘事,不怕這些人全都喪命飛劍之下?”
這下子,騰格裏原本的笑容立時斂了起來。上回的景象記憶猶新,恐怖得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讓我們走!”她再堅定不過地說,一把拉住身後的竇姑娘。“沒旁的商量,我還有她。
高舉著到,她拉著包在長祆衣下的竇姑娘,緩步朝門口移動,騰格裏等一幹人不敢輕舉妄動,與她形成目自相對的僵持情勢,亦由房裏到了大門。
“當頭,不能讓她跑了!”說話的是管事。
“無論如何,這回我們都要擒下她,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放過這次機會,就難保下次還找得著她!”。
“哇哇!盡管來,隻要不怕死的,盡管來!”
現在不能露出一丁點膽怯,至少,她可以試試“人假劍威”這著棋。
騰格裏果然麵有豫色,而管事卻在一旁不斷催促。“當頭,要當機立斷呀!”
冷汗津津,從她背下成滴滑落。緊繃的對峙局麵,幾乎令她窒息,要不是拚著一股意誌在撐,她真不知自己會不會哭出來。
就在這時──“數到三,你帶著竇姑娘騎馬快走,這裏交給我。”
說話的正是衛逐離!低沉穩定的聲音帶給她莫名的安心,隻是,她真的不願再發生如上回那樣的慘劇,所以仍有遲疑。
“當頭,快呀!快呀!”
管事之聲如擂鼓,越敲越急,越急越響!
“別想了,我答應你,絕不殺任何一人。”
這頭,他也憂急,於是給了她應諾。
“來人,上!”
騰格裏終於下定決心,而在這同時,衛逐離也喊了最後的數字。
“三!”
薛映棠手搭著竇姑娘的腰,施展輕功往外急躍,目標是係馬處;斷情劍脫出其手,懸定半空,劍身雖未出鞘,銀白色刺眼的輝芒卻讓每個人都反射地合眯起眼睛,接著便如故蝶穿花,輕迅地排過各人頸間麻穴,所有人根本還來不及動作就如木頭般定立當場。
騰格裏再見斷情劍發威,嚇得口吐白沫,如今,對於這把劍,他是又想得又不敢要了!
第七章
竇家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下,整個廳堂靜闃得令人沉重。
“對不起,我還是晚了一步。”薛映棠試圖打破這重若千斤的氣氛。
“真是……真是給那騰格裏大爺給……”聽了街坊傳來的消息,又見女兒裹著長衣回來,竇母還是難以置信,心疼不已。
竇姑娘低眼斂眉,久久不語,頰、唇沒一絲血色。
“我明兒個就上騰家去,要騰大爺給咱們女兒一個交代!”竇父義正辭嚴地說。“定要他抬起花轎,風風光光將咱們女兒迎過去。”
“不不!好不容易逃出來,怎麼還要送竇姑娘回去呢?”薛映棠大感不解。
話甫落,竇姑娘的父母、兄長六隻大眼同時向她,均帶了點譴責。
竇父代表發言:“女人嘛,嫁雞隨雞,現下生米煮成熟飯,怨得了誰,還不就一個之‘命’字麼?咱們女兒不嫁給騰大爺,又能嫁給誰?”
竇姑娘始終垂著頭默默靜坐一旁,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已經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
而竇兄也跟著表態:“是啊,現在還得擔心騰大爺會不會因為妹子跑回來,有了藉口而不娶她呢!”
這……言下之意,是怨她多事嘍?薛映棠怔忡地望著竇家人,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人好遙遠,麵目好模糊,而她怎麼努力瞧都瞧不清楚。
竇母似乎知道她臉色不對,連忙擎著笑臉打回場:“小兄弟,也真是難為你了,謝謝。”
薛映棠心知再留下來亦無法可說,於是向竇家人告別,拖著蹣珊的腳步快快地離開。
※ ※ ※
“衛冷血,我錯了嗎?”她終於抑不下腦裏紛亂無序的茫然,對著斷情劍,低低地問。
衛逐離的身形,隨著碧光流現於她的麵前。沉厚的聲音沒有說出答案,而是給了她另一個問題:“你覺得你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