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是這個地方怪異嘍?”指節在下頜來回摩學,薛映棠站在窗邊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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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龍襄山莊幾天,她可以感受得到莊裏上上下下都對她很好。莊主和端木夫人自不用說,總是很親切、很關懷;也許因為端木磊是獨子,所以自從山莊裏多了個她,幾乎天天抱著她到處跑,即使是去辦正事也是如此。
這些她都很感動,然而,透不過氣的感覺卻讓她格外期待夜晚的到來。
夜晚,獨她與他的時間。以相依十三年為起點,兩人攜手從河西來到中原,這些日夜累積的共處,悲歡喜憂早已相互雜探、無分彼此了,與白畫時分眾人的熱情對比,她更加體會到衛逐離與自己之問的牽係是如此平實又如此深刻,既柔,且韌。
“練劍的時候要專心。”見薛映棠若有所思、微微出神的樣子,他板起了臉,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哦,對不起!”她是知道他的,習武就是習武,半點馬虎不得,所以連忙認錯。
“如果白天太累,晚上就別練劍了。”衛逐離淡淡地說。
“不不不!不累!我不累。”
“我明白你並不喜歡習武,現在有龍襄山莊為依護,實在沒有習武的必要了,不是嗎?”語氣仍是輕漠的,衛逐離凝視她的剪水雙瞳,目光裏卻蘊了許多情感,溫柔而哀傷。
她頻起眉頭,覺得不解。“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呀!”
“有沒有想過不重要。”他微微笑了,笑容裏卻找不到一絲歡偷。“重要的是──這是事實。”
“你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這樣的衛逐離,她覺得好陌生。以前的他雖然多是這般淡漠的神情,笑也很少開懷放聲,但……眼前的他,卻在同樣的表情下,隱隱滲出悲戚的味道。
“不會這樣麼?”話浮在唇邊,很輕,是說給自己聽的。“我倒希望現在能和從前一樣。”沒有再說什麼,衛逐離化為碧光,回到屬於他的地方裏去了。屬於他的……家?還是牢籠?
希望現在能和從前一樣?他是什麼意思?“喂喂喂!衛逐離!衛冷血!衛斷情!”她之前的一點點分心是因為思緒飄到他身上,薛映棠對著玉棒喊了幾聲,全沒想到他居然就這樣跑了?
“好嘛好嘛!不理我就不理我!”斷情劍沒有動靜,她難得點燃的火氣也冒了上來。“反正你一向都是高興出現就出現、不高興想閃人就丟下我。反正……反正……對你來說,本來一切就都無所謂,也不用解釋!”
明明知道自己講的是氣話,明明知道聽了這些話最後難過傷心的是自己,她還是一股腦兒地全傾了出來。果然,到後來連淚水也跟著決堤泛濫。
“別哭了。”不掩溫柔,衛逐離輕輕地說。他並非如她所言那般,更何況見她若此,他怎麼狠得下心不聞不問?於是再度迸著青光現身。
這回,換她不理他,退自背過身去,衣袖一邊抹,眼淚一邊掉。
他似乎應該說點什麼,卻不知如何啟齒。與人比武,再強的對於隻要有招都有化解的方法,可這時該怎麼去打破推心的沈默呢?好困難……靜默許久,他終究還是先開口了:“我……我沒有不理你。”
“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依舊背對著他,悶悶地低聲問,還帶著流淚後的些微鼻音。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