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你忘了麼?”她頓了頓,聲音低弱下去,微帶怯意地輕啟朱唇:“這……也是我的私心想望……”
衛逐離聞言一笑,心理滿滿的溫暖盡是感動,語氣倒似平時的沈定,說:“順便也查一下吧,為什麼我的肉身會與龍襄山莊有關?”
順──啊──這桶淋頭而下的冷水真是讓她怨無可怨,他就不能先說點好聽一點的、甜蜜一點的話嗎?不過,倒也是……為什麼他的肉身會與龍襄山莊有關?
薛映棠哀衷地歎了口氣,囁著聲應這:“哦,這個啊……我知道了。”
※ ※ ※
“快!雲娘!快!”
是誰?雲娘是誰?而呐喊的又是誰?這般急促、這般慌忙,直直喊進她的心底,於是擰疼了起來。
“快走!不要回頭!”
是誰?是誰要她快走?為什麼要快走?不不不!不要不要!她直覺不願走、不願離開,盡管聲聲催促如擂鼓,擊得沈重。
“棠兒乖,阿娘要去找阿爹。”
棠兒?阿娘?阿爹?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自己的,但是偏又隻有零星片段的夢色影廓,拚不出原貌。
為什麼這幾天會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畫麵閃過?牽動她最細微的情絲,磨折她的心緒……那些人,是誰?端木夫人指尖施力,壓著額角的太陽穴,試圖阻擋突如其來的疼痛。
自從薛映棠在她的藥湯裏加人幾味材料後,她明顯地感受到心底深處有些改變,像是曆經冬眠後即將麵對春醒……
第十章
幾日瑞雪飄如絮,又是一年冬來時。
端木鐸幾次明勸暗說,希望她能允諾嫁給端木磊,沒想到均被婉言拒絕,偏偏這種事,心裏失望歸失望,卻也無法強迫。
至於端木磊,還是喜歡纏著她,求她授他劍法不成,就成天在她身邊繞呀轉的,像隻煩人的蒼蠅。
端木夫人則是越來越沉靜了,常常有種愁意盤旋在她眉間,揮之不去;偶爾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也多半雜揉著不知名的情緒。
而她,薛映棠,開始在偌大的莊園裏尋找有關衛逐離肉身的蛛絲馬跡。
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在風卷落葉的憲牽幽語中……
※ ※ ※
“端木叔叔找我來有什麼事?”
“棠兒,這位是覺先大師。”大廳上,端木鐸一臉嚴肅凝重。
“大師好。”薛映棠有禮地揖了揖,心下暗自覺得奇怪,為什麼端木叔叔要引見這位覺先大師?
“阿彌陀佛!”覺先合裳回禮。“女施主,貧僧路經貴寶地,眼見屋內妖氣衝天所以特來貢獻棉油之力,看看能否為龍襄山莊消災解厄。
“呃……那麼,有勞大師了。”薛映棠尷尬笑了笑,完全不知這是什麼狀況?與她何幹?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應。
“棠兒,覺先大帥認為,妖氣來自於你。”端木鐸沉著聲道。
“我?我是妖怪?”這……不會吧?
“非也非也?依貧道所見,女施主是被邪祟之物所迷製。”覺先說。
“而且是刀劍之屬的凶煞兵器,”
“大師說的可是這把劍?”這樣一來狀況就明朗了。取出懷中的斷情劍,清越的聲音毫不心虛氣衰,她說:“這把劍伴了我十多個寒暑,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嗎?何來邪祟之說?”
“施主,這即是姑娘被封迷製的明證。”覺先轉向端木鐸。“倘使此劍不離開姑娘勢必有損姑娘芳壽。”
“棠兒,我看你還是丟了那把劍吧。”端木鐸語重心長地說。
“端木叔叔,這件事,棠兒萬萬做不到。”她態度堅決,下頜頤微揚,即便眼前是長輩也絕不能輕從。“這把劍,是當年我爹娘留給我的,不能丟。更何況,它確實不是邪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