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兩人之間距離被拉開,從並肩而行,變為了一前一後。

牧溪雲望著前方身影,收回手,失落道:“阮公子,方才你推脫婚約時所說的那些話,可是真心之言?”

阮霰腳步不停,聲音冷冷,幾乎要融進這初春夜色裏:“今夜乃你我第一次見麵,對於初相逢之人,真心何從談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言語間,初遇時的岔道又入眼簾,阮霰駐足,又道:“送到此處即可,鶴取公子請回。”

牧溪雲薄唇輕抿,猶豫幾息,試探著問:“明日越州江夏城之行……”

卻是為阮霰所打斷,這人答得肯定:“我會去。”

“好。”牧溪雲點頭,垂下眸眼,“阮公子早些休息。”

阮霰:“嗯。”

牧溪雲將目光瞥向道旁花影:“此回匆忙,尚未來得及問候令堂,請阮公子代為轉告。”

換來一聲“自然”。

阮霰不欲交談的意圖甚為明顯,牧溪雲不得不轉身。

他繼續前行,待到幽徑深處,天字七號由腰刀化為雪白巨犬形態。出於犬類習性,這家夥拿腦袋拱了阮霰一下,問:“為何要跟牧溪雲一塊兒去江夏城?咱們當務之急,是找到地魂哇主人!”

阮霰語氣淡淡:“時日無多,與其浪費時間在尋找上,不如想別的辦法,將缺失的魂魄補上。”

阿七眼裏滿是懷疑:“會有這樣的方法存在?”

阮霰話語鎮定:“不碰碰運氣,怎會知道不存在?”

阿七震驚至極,音量陡然拔高:“碰運氣!那還不是浪費時間!”

阮霰頗為無言,但仍耐著心與他解釋:“這世間神魂不全之人並非少數,有醫修專研於此,他們當有一套固魂之法,能替我稍作延緩。”

阿七兩隻前爪開始刨土:“延緩之後又如何?不行了再去緩一次?”

這樣的追問太沒意義,阮霰懶得再理,瞥它一眼,加快腳步,往鏡雪裏行去。

鏡雪裏經久無人居住,但阮家做足了麵子功夫,連微末角落,都不染半點塵埃。陳設布局更是保持了阮霰在時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

阮霰駕輕就熟入內,至臥房,卻沒有就此歇下,而是敲開了一間暗門,鑽入地下,取出不少東西。接著從衣櫃裏隨手撿了件衣衫,換下`身上舊袍。

“你留在此地,我有事出去一趟。”阮霰對趴在床前的阿七道。

雪白巨型犬已接受了阮霰的行事思路,此時有些困,打了個嗬欠,回答“是”。

俄頃,即見阮霰化作一點輝芒,飄然離去。

金陵城的熱鬧並不因夜深而消減,燈火沿著十裏秦淮的清波水光綿延,河畔樓閣輕歌嫋嫋宛作仙音,胭脂水粉的香隨風飄遠,連夜色裏沉默不語的飛簷吊角,都染上了甜。

阮霰以假麵覆住真容,快步行走在金陵浸了香的青石板上,入耳的低語,好些都在談論新鮮出爐的江湖美人榜。

“那位春山刀,避世百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甫一出世,便重登美人榜榜首,不知會對過些日子的風雲榜、兵甲榜造成何種影響。”

“說到阮雪歸,便不得不提他的那位‘一生之敵’,北周前任國相。自春山刀隱居,國相便穩坐風雲榜第一位置。嘖,春山刀這回回來,恐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鬥爭。”

“要我說,這風雲榜的事情,都不如美人榜來得勾人心癢——聽說啊,原本排在第十二位的,是阮家那個清芙仙子,如今因春山刀,被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