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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店小二過來送茶,見得雅間內有兩人,非常體貼地替他們一人斟了一杯,末了,還滿臉堆笑道:“您二位有事請盡管吩咐,我就在外麵走道上。”

樂師笑著應了聲“好”,阮霰神色漠然,往細了觀察,還能發現他眼底藏著些許嫌棄。但到底沒做出將人趕走的事情。

阮霰端起茶杯。

樂師亦緩慢抿了一口杯中紅茶,飲罷對阮霰笑道:“在下花間獨酌月不解,可否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蹲在阮霰腳邊的阿七登時豎起耳朵。

阮霰在鏡湖底下待了百年,雖然阿七時常同他說起江湖上的格局變化,與一些新鮮事,但他始終處於一種封閉狀態,且三魂不齊,沉睡占據了絕大部分時間,是以對江湖事,知曉得並不全麵。

這位“花間獨酌月不解”,阮霰便陌生得很,但阿七很清楚。

花間獨酌乃名號,月不解是他的名字,此外,又有“毒聖”之稱。據說他是一位精通南疆巫毒之術的毒醫,傳聞性格古怪,分明是個醫者,卻從不以醫救人,而是用毒。

阿七趕緊拿腦袋撞了阮霰一下,暗示他對待此人,需小心警惕。

阮霰緩慢撩起眼皮,冷淡注視對麵人,問:“你一路隨我至此,卻不知我姓名?”

月不解放下茶杯,仰靠椅背,手交疊放在翹起的膝蓋上:“我見你麵善,心有所動,便隨行一路。”

阮霰挑動眉梢,尾音上揚:“哦?”

月不解笑得誠懇:“正因心有所動,所以特意前來打探公子你的名諱。”

兩個人說話沒有壓低聲音,更未往雅間布下隔音符紙,或施展術法,恰巧阮秋荷打此路過,無意間聽得此段,當即變了麵色,掀簾闖入。

“你……你已是有婚約在身之人,怎可與如此輕浮孟浪之流同處一室!”阮秋荷神色端的是複雜至極,一口銀牙咬緊,抬起的手指尖顫顫,眸間三分鄙夷三分憤慨,餘下幾分,似是在怒其不爭。

阮霰冷著臉,平靜與她對視。

倒是坐在對麵的月不解,煞有其事地“嘖”了一聲。

“原來公子你有婚約在身。”

繼而話鋒一轉,繼續道:

“但有婚約在身,便等同於尚未成婚,如此看來,我還很有機會。”

阮霰:“……”

阮秋荷:“……”

月不解衝阮霰笑了一笑。

氣氛登時凝滯。

在阮秋荷心中,阮霰本就是個憑著賄賂登上美人榜的敗類,根本不足以與久負盛名的鶴取公子相配,如今情形,更是讓她感到不恥。

她氣得跺腳:“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個分明早已定了親、卻不拒絕他人示好,我真是替牧公子感到不值!”

第六章 風華絕代

此時客棧裏沒來說書人,大夥吃茶喝酒,正愁有些無聊,二樓雅間內上演這一出,恰巧給眾人結了乏。這三三兩兩的閑散客,登時升起看戲心思。連那門口睡覺的貓,都睜開眼睛,往樓上探去好奇目光。

眾人目光所向之處,啷當相撞的珠簾之後,阮霰神色仍是冷冷淡淡,看不出喜怒。

他收斂了氣息,渾身上下看不出有何修為,形如一介凡人,對麵那位花間獨酌月不解,亦是如此。相較之下,便顯得阮秋荷盛氣淩人。

但偏偏,月不解將眼珠子幽幽一轉,便將氣勢給拉了回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輕笑道:“小姑娘,我看你不過十七八歲,倒是伶牙俐齒得很。你這般憤怒,莫不是因為你傾慕那位‘牧公子’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