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鬆眉梢嘴角都是嘲諷,顯然不相信杜仲的話。
杜仲被木元鬆的表情刺激到了,他雙手撐到桌子上,半俯下`身,深吸一口氣,對著木元鬆的眼睛,淡淡地說:“你若是有我半點用心良苦,高家大小姐也不會在等你這麼多年後賭氣嫁給那姓鄭的混蛋!”說完如願以償地看到木元鬆眼睛猛地瞪大,額角的青筋也再次鼓起。
不愧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他們永遠知道怎樣才能戳到對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木元鬆鼻翼一鼓一鼓的,氣息也有幾分不平,他努力克製住,反唇相譏:“可惜你的用心良苦人家未必會領情,別忘了,現在的京墨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就算是能想起點什麼來,她對你還是以前的感情嗎?我想再提醒你一點,當初你可是為了江山而犧牲的她。”木元鬆清楚的知道這番話戳到杜仲的痛處了。
杜仲平生最後悔的一件事恐怕就是為了所謂的江山而採納了那個權宜之計,送走京墨,不想中途卻出了岔子,導致再見麵時,蕭郎從此是路人。
杜仲索性雙臂撐在桌子上,整個身子像趴在桌上一樣,對著木元鬆,這個與他氣質極為神似,眉目亦是四五分相像的人,堅定地說:“我們扯平了。”
木元鬆像是沒有聽明白,他向前傾了傾身子,示意杜仲再說一遍。
杜仲忽的直起身子,重新一字一頓地重複道:“我們扯平了。”
木元鬆眸中有種情緒一閃而過,他問道:“我讓你的女人跟你是路人,這事跟什麼扯平?”
杜仲沒想到木元鬆會這麼問,有幾分不情願的說:“你不是一直都認為是我奪了你的東西嗎?我奪了父親對你的寵愛,奪了你也有份的江山,說不定你還認定是我的存在才導致了高家小姐負氣嫁他人呢。我們互相毀了彼此最為珍視的東西,所以,扯平了。”
木元鬆愣愣地聽完杜仲的解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有些茫然地抬頭,窗外明淨的天空中,有絲絲縷縷的白雲飄浮著,說不出的愜意。
作者有話要說:沒啥特別想說的,祝大家看文愉快,天冷了,請多注意身體哦。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第六十三章 吹笛
北地的冬天以一種近乎張揚的姿態宣告自己的降臨,在立冬後沒幾天就飄飄揚揚地下了場大雪,這是幾十年沒有的事,幾十年來,從沒有一進冬天就先下一場大雪的事。紛紛的雪花忙忙碌碌地奔向大地的懷抱,仿佛是盛裝出席一場期待已久的宴會,地上白茫茫的同伴似乎是快樂鋪就的地毯。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下來,共同掩蓋了那些或悲或喜的故事。
清冷的夜裡,整個少帥府很安靜,隻有巡夜的衛戍整齊地踏到雪上時發出有些悶的“噗噗”聲,沒有別的人隨意走動。
一縷笛音似有似無,在少帥府上空縈繞著,側耳傾聽,或許能捕捉到悠揚處的那份無上清靈。似是爐火旁母親在低聲哄著孩子入睡,似是小溪邊姑娘赤腳打起水花,似是竹林裡筍尖悄悄鑽出泥土。雪夜笛聲,總是格外能夠鑽到人的內心最深處。
白桂心一直趴在窗邊上數著外麵的雪花,屋裡的熱氣使窗玻璃上蒙上厚厚的水蒸汽,霧濛濛的,她不厭其煩地用手擦開一塊明亮處,借著這點明亮看外麵的雪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白丹心說著話:“我們被關在這裡多少天了?”
“有半個月了。”
“半個月了,半個月了也該有人理我們了。”白桂心手指在玻璃上摩挲著,自言自語地說道。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問:“你跑去夏家呆了那麼些天,夏天冬怎麼半點情分也不念,如今也不來看看你啊?”白桂心這麼語氣涼涼地一問,倒好像這姐妹倆被關在這裡是因為白丹心的錯了。
白丹心聲音不大,慢慢地說了句:“你在少帥府呆了大半年,不還是照樣被關起來了。”她說完隻覺得胸口像是卸去了一塊大石頭,甚至在出口的?那自己鬥有些驚奇呢。
白桂心沒有料到白丹心會有這麼一句等著她,當時就愣住了,想反駁都無從反駁,本來想譏刺一下白丹心沒想到對方短短的一句話就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說盡了。在少帥府呆了大半年,被人家說關就關起來了,還是秘密軟禁,根本就送不出消息去,整個北地恐怕都被戒嚴了。而南邊的父親按道理應該已經知道北地出事了,但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她不相信,要是父親想就她們姐妹出去會沒有辦法!她手狠狠地擦著玻璃,隔著水汽,手指與玻璃發出刺耳的“孜孜”聲。
隔了許久,白桂心終於離開了窗邊,邊跺著有點麻的腳邊說:“該是吹誌得意滿的調子啊,這什麼曲子怎麼越聽越像是搖籃曲呢?”
白丹心調整了下坐姿,也豎起耳朵聽,笛音這會兒大起來,格外清越。笛音中還夾雜著腳步聲。
堅定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屋內的姐妹裡不禁同時繃緊了身子,屏住呼吸,她們不知道門開了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門開了,露出一張漫不經心的臉。夏天冬望著兩個虎視眈眈的女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