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安靜了一會,沒忍住。
“綏親王怎麼樣了?”
水蘇給戚靜換了新茶,聞言道:“聽說未見好轉。”
昨日宮宴都不曾去,怕真是病的不輕。
戚靜想到那夜見到的頹廢的齊顧,眉宇間多了幾分煩躁,“宮中的禦醫都是幹什麼吃的?”
水蘇奇怪的看了戚靜一眼,倒是很少見戚靜因為旁人這般情緒外露:“小姐若實在擔心,我去一趟就是了。”
戚靜沉默了一瞬,正當水蘇以為戚靜要拒絕的時候,她道:“用什麼理由呢?”
水蘇無語,自從裕康公好轉了之後,請她上門醫病的也有好些,她挑揀著不也去了,她治病還需要什麼理由?
戚靜說完也覺得這問題有點傻,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底氣不足的道:“那你現在去吧。”
水蘇:“……”
去去去,馬上就去。
交代完木香,水蘇在戚靜時不時地眼神催促下出了門,直奔綏親王府。
綏親王府在紫金街西,華容巷北,出了戚府自啟尚街一路向北,小半個時辰便到了。
綏親王府的大門如往常一般關著。
水蘇繃著一張嬰兒肥的臉,氣勢洶洶的敲響了綏親王府的大門。
“來了來了!”
門房聽見動靜,慢騰騰的過來將門開了個縫,問:“誰啊。”
“戚府水蘇,請見綏親王。”
門房愣了一下,又問:“什麼府?”
水蘇憋著一口氣氣勢洶洶的道:“我家小姐聽說綏親王快涼了,讓我來給綏親王看病。”
門房:“……”
我家王爺是病了,可也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啊,所以涼是幾個意思?
不過門房也聽明白了,戚府,就隻有那個戚府了。
“你等等!”
門房‘啪’的一下將門關上,嚎了一嗓子快步跑開了。
水蘇:“……”
不一會,依舊一身藍衣勁裝的青天笑眯眯的將門打開。
“水蘇姑娘請進,門房不懂事,還望姑娘恕罪。”
水蘇現在氣壓超低,一言不發的進去,抬步就朝前走。
青天默默地走在水蘇身側,瞧著隻到自己胸膛的氣鼓鼓的小姑娘隻覺得好笑,又見水蘇竟然沒有開口問便走對了路線,很是驚奇。
“姑娘來過王府?”
水蘇瞟了他一眼,收回眼神並不說話。
氣性還挺大。
青天便隨口說起了齊顧的病情,以及這些天來往禦醫等的說法,和開的藥方。
水蘇聽了隻是冷冷的翹了翹嘴角,做了最後總結:“廢物。”
青天:“……”
真巧,他也這麼覺得。
他家王爺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起初也不過是心傷,被這群庸醫越治越厲害,可不就是廢物麼。
水蘇尋著藥香進了齊顧的院子。
隻見院子裏擺滿了各種蘭草,窗戶房門緊閉,不漏一絲光亮。
“將門窗打開。”
青天揮揮手讓下人照做,跟著水蘇進了房間。
正廳除了器具擺設,左右的博古架上均放著不同品種的蘭草,水蘇瞧了一眼便不再看,抬步朝了裏間去。
越過屏風,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的齊顧。
此時的齊顧雙眸緊閉麵色蒼白,眼睛臉頰凹陷,頜骨突出,唇色幹裂,瘦的幾乎脫形。
水蘇看了一眼,轉頭很認真的看向青天:“你們王府是不是窮的快要吃不起飯了?”
青天聞言麵上的嬉笑也擺不下去了,嘴角微抽,“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