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中毒的案子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死無對證。
商陸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從死人嘴裏套話。
那正全程參與調查,給了商陸最大的方便,可對方有備而來,他們的確查不出什麼來。
這件事便就這麼擱置了。
九月初,齊曜的王府掛匾,曰:誠王府。
大齊皇室嫡長子,弱冠之年開府,隻封了一個誠王。
這讓許多篤定太子之位非其莫屬的大臣們心底慌了起來。
當今皇帝正直壯年,冊封太子或許太早,可怎麼說也得給一個親王吧,最後臨了臨了卻隻是個誠王,實在是出乎意料。
隻能說君心難測,平日裏瞧著對齊曜十分看重,誰曾想會是這樣。
魏皇後也沒有想到,皇帝沒有因戚靜中毒的事發作,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沉夢的確是她派人下的,可誰能猜到中秋宴當晚陛下會留戚靜在宮中過夜?誰又能猜到,水蘇竟還叫人換了香!
佩兮瞧著魏皇後氣憤的模樣,上前相勸:“娘娘寬心,陛下雖有意警示娘娘,可到底不會拿大殿下如何,大殿下能幹是實打實的,要不了多久,定然能冊封親王的。”
魏皇後憋著一口氣將帕子都攪碎了,怒道:“為了一個毫無痕跡額猜測,他竟這般不顧念多年情分,當真是咱們的好陛下!”
妄議皇帝的話也隻能魏皇後一人說說,話題說到這,佩兮也不知該如何勸下去了,隻能道:“您就算不信陛下,也要相信大殿下才是。”
說起齊曜,魏皇後臉色才好了些。
“的確,我兒聰慧優秀,斷不會被這小小的打擊難倒。”
齊曜的確沒有多生氣,當中秋之後他聽聞戚靜出事的消息,又瞧著皇帝對戚靜的重視程度,他便想到了這個結果。
戚靜在皇帝眼中,分量很重。
並不是表麵上做給旁人看看的那一種重要,而是真的將其當做一個晚輩來護著的,不能說這其中沒有利益糾葛,但真心也是有的。
當他預想到的情況發生,他便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新歸來的元嘉郡主了。
不能動。
這是他再三確定之後的結論。
所以他在開府前去了永坤宮,與魏皇後談了一番,過程雖然有些不愉快,但最後還是達成了共識。
九月十五,誠王府開宅的大日子。
戚靜養了一個月,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出去走走,奈何水蘇看的緊,說什麼都不許她出來湊熱鬧,戚靜隻得含淚派木香送了份合乎禮儀的禮品,便算了。
齊顧最近往戚府跑的勤,頭幾次進不來還帶了青天他們,被水蘇發現幾次發覺沒辦法攔著得住便任由他去了。
左右齊顧不會傷害戚靜。
“大殿下開宅宴客,你怎麼不去?”戚靜煩的不行,一點都不想看到齊顧。
齊顧瞧著戚靜早已恢複如初的雙手,往她身側一坐,順手拿了濕毛巾給她擦幹淨手,自己動手剝著炒的熱乎乎的栗子。
“與我何幹?”齊曜如何他從來不在乎,他與他又不熟,禮物送去就行了。
戚靜這些天已經習慣齊顧把她當傷殘人士看待,抹了抹水蘇早就備好的香膏,這才心安理得的開吃。
“整日待在府上不悶麼?紅葉山的楓葉紅了,我帶你去瞧瞧?”齊顧這些日子幾乎每日都來,眼瞧著戚靜一點一點好起來,氣色是好了,就是這個心情,瞧著是悶壞了。
戚靜看了他一眼,一再確認:“你確定要帶著我瞞著水蘇偷溜出去?”
齊顧剝栗子的手一頓,看著戚靜希冀的眼神,果斷將水蘇那張冷臉拋諸腦後了。
“當然!”
戚靜可不想看水蘇那張哀怨的臉,搖頭道:“兒時躲著姑姑,現在躲著水蘇,你怎麼這麼幼稚?”
隻長歲數不長腦子的麼?
齊顧眸子一深,有什麼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轉了個彎繼續道:“那時候可是你抱著我大腿求我帶你出去的。”
我才不想被玥兒吵呢。
戚靜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信了沒有。
齊顧就這麼在戚府又待了一天,就陪著戚靜,休息完了就走兩步,累了繼續休息,吃糕點,喝茶,悠閑的很,也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