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微臣該死!”
皇帝一聽麵色一變,他本以為不過是落水,怎麼樣也不該有什麼大事,可看禦醫這個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一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這、這……”
戚靜也著急,尤其是看著蘭苕似無聲息的躺在那,麵色也很不好看。
“這什麼這,話都不會說了麼?!蘭昭儀到底如何了?”
禦醫擦了擦臉上的汗,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昭儀娘娘雖然身子孱弱,但落水後也不會這樣嚴重,可壞就壞在、壞在……”
禦醫一咬牙,道:“昭儀娘娘落水之前,似乎有喜了。”
皇帝:“!”
“你說什麼?!”
皇帝麵色一喜,可回過味來頓時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落水之前有喜,那落水之後呢?定然是小產了!
“你每月中月末都會前來名蘭閣請脈,為什麼會沒有發現?”
禦醫惶恐道:“陛下容稟,滑脈一般要兩到三個月才能診出來,昭儀娘娘有喜大概不過半月有餘,所以……”
皇帝雖然生氣,可也知道禦醫說的是真的,又是當真戚靜的麵,他便將火氣壓了下去,問:“那蘭昭儀的身子可有礙?”
禦醫聞言道:“隻要好生調理,是沒有問題的。”
皇帝這才鬆了口氣。
回想起齊玥做的種種,他頓時有一種想把齊玥塞回娘胎的衝動。
他怎麼會生出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兒?!
“快些診治,朕要蘭昭儀安然無虞。”
“是。”
皇帝說完,這才帶著戚靜出了臥房。
“是朕的錯。”皇帝坐在大殿,一臉頹廢的道。
皇室血脈一向單薄,對於每一個孩子都是看重的,更何況這個孩子是酷似戚玥的蘭苕生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就這麼被齊玥給毀了,他如何能不惱怒,但心底更多的,是自責。
如果在得知齊玥總是找蘭苕麻煩的時候就加以製止,不會將其當做一件小事,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了?
戚靜悶頭喝茶並不說話。
她一點都不想安穩皇帝。
皇帝似乎也知道戚靜是有些埋怨他的。
畢竟他當初說過的,會護著蘭苕,卻還是讓蘭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在他沒看到的時候呢,蘭苕又收了多少委屈。
皇帝看著戚靜,道:“朕會給蘭苕一個交代的。”
戚靜這才抬起頭看了過去,見皇帝信誓旦旦的模樣,無所謂的道:“這是您的家事。”
潛意思就是,您愛怎麼著怎麼著,她又管不著。
皇帝解釋道:“這是一個意外。”
戚靜反問:“您真的這麼覺得?”
若是名蘭閣有心懷不軌之人,將蘭苕的反常告知,那那人會不會猜到蘭苕是有了身孕?
事情來得這般巧合,反正她是不信的。
皇帝被戚靜問的啞口無言。
是啊,這宮裏的爾虞我詐,又是怎麼能防得住的呢。
戚靜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與皇帝多說,本來還不錯的心情就這麼被打亂了,起身道:“臣女的婚事就不勞陛下操心了,您還是先看顧好公主殿下吧,臣女告退。”
說罷,起身就朝外走,一點都不給皇帝挽留的機會。
戚靜覺得,她現在在麵對皇帝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了,初時歸來的憤怒不甘等情緒,都消磨在了時光裏。
這樣的他,並不是她記憶裏的人,她所欽慕的,也並非是他。
隻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幻影,既然是幻影,自然無處可尋。
那便隨著朝夕,忘了吧。
水蘇跟在戚靜身後,想了想才開口說話。
“小姐,蘭苕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不出事,偏生在戚靜來宮裏的時候出事,怕是早有預謀。
戚靜輕呼出一口氣,淡淡的道:“隻是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蘭苕在向她證明她的忠心,以及她的能力。
失去一個生出來也無關緊要的孩子,向戚靜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