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所指向的稍微一查就能查到承德公府,而承德公府何故要對一個皇子下手?不外乎為了齊曜,這事查出來齊曜也脫不了幹係;
齊暉很清楚,這事牽扯到了齊曜,牽扯到了承德公府,他便吃不了好,所以他按兵不動,熟知皇帝脾性的他並未隱瞞帶人回來的事實,卻並不言明,讓皇帝起疑心,這樣皇帝自然會派人去查,查出來之後,齊暉便與此事脫了幹係。
不好意思,您自己查了,怪我嘍?
至於查清楚之後皇帝這麼做,就是皇帝自己的事情了。
若皇帝趁機懲治了承德公府,那不管是對齊暉的看顧,還是對皇室威嚴的維護,都沒什麼大的區別;但皇帝若是放著不管,也沒什麼,因為有些東西積攢的多了,才能最為致命。
更何況,有些東西隻查了模糊的一麵,待到了即將爆發的那一刻,所腦補出來的,便更刺激。
修樂見戚靜這樣誇齊暉,撇了撇嘴道:“膽子倒是挺大的。”
在戚靜為做出任何保證的情況下,就敢放任自己被算計,的確是膽子大。
齊暉不是不惜命,而是知道,想要得到些什麼,必須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的確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不知變通且碌碌無為的人要強許多。
戚靜聽修樂這樣說,覺得修樂對齊暉的印象似乎不錯,便道:“明年三月他便要出宮開府了,你可常與他走動。”
修樂不滿意:“我要避嫌。”
到底是神仙島的人,現在又處於這個敏感時期,與適齡皇子走的太近並不好。
戚靜白了他一眼:“神仙島的人從來不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麼寫。”
而且這樣還可以刺激齊曜,一舉兩得。
修樂想了想也是,便不抗拒了。
他起初的確對齊暉沒什麼好感,不過現在想想,被齊眷討厭的人他就不討厭了,便遵從內心想與之交個朋友試試。
果然,沒過幾日,被齊暉帶回來的幾個人便死了,沒有一點征兆。
皇帝的選擇在意料之中。
畢竟齊曜是他所看重的,不能因為一點懷疑就讓他背上謀害兄弟的罪名。
但這一根針終究是紮下去了。
齊曜覺得自己最近很倒黴。
起初六部有三個握在他的手裏,現在一下子就去了兩個,隻餘一個刑部的侯繼軒還是個不穩定的。
侯繼軒是個純臣,隻效忠皇帝,但皇帝對齊曜的寵愛有目共睹,不出意外他就是未來的太子,所以侯繼軒對其也算有禮,對某些無傷大雅的事能過去也便過去了。
所以在齊曜眼裏,侯繼軒就是他的人。
這還隻是朝廷中出的事,最關鍵的是,承德公府也接連出事,似乎這兩年都沒有順過,這讓齊曜不得不懷疑,有人針對他。
如今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齊暉了。
想做卻什麼都沒做的齊暉背了鍋,吸引了齊曜全部的火力。
齊暉當然也感覺到了。
在朝堂上,齊曜總是有意無意的打壓他,做的很過。
但他善於隱忍,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
齊曜越是這樣做,說明他被逼的越急。
不說其他,隻說齊曜現在的勢力,比起最初都縮水不少,眼瞧著已過束發之年,不多月立太子的日程也該呈報了,他心浮氣躁也是有的。
但坐上了太子之位就一定穩贏了麼?齊暉並不這麼認為。
有些人啊,隻有在擁有足夠的地位之後,才會顯露出獠牙,向往更高的位置。
齊曜絕對是這樣的人。
所以齊暉一點都不急。
若說這世界上誰最了解齊眷,戚靜是其一,那另一個,就是看的通透的齊暉了。
這兩個人,皆是能忍的很。
算計人起來,不動聲色。
這不,戚靜又開始作妖了。
這次針對的是承德公魏壑的親弟弟魏家二爺魏良。
魏良此人,胸無大誌,標準的紈絝子弟。
吃喝嫖賭樣樣都幹,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要臉。
隻是有一個凶悍的夫人,即便在外麵花天酒地,府裏卻是一個妾都不敢納,也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