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慫呢,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魏良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不滿家中結的親事,喝醉了酒闖入一個農家試圖侮辱一個姑娘,姑娘反抗不成被殺,其父母年邁,聽見動靜出來一瞧,也被魏良殺害,年幼的弟弟也未能幸免於難,魏良幹完這一切就這麼睡了過去,淩晨醒過來眼瞧著滿地的血,嚇得魂不附體,這時候得了魏良一夜未歸府的消息的魏二夫人,帶著人就殺到了地方,將人堵了個正著。
做了這樣的事被人抓包,魏良怎麼能不怕。
後來魏二夫人派人將屍體扔進了井裏,打掃了現場便帶著人回去了,後來魏良便不得不同意結親,且之後對其又怕又恨。
魏二夫人也是個厲害的,麵不改色就處理了屍體,倒是比魏良這個幹事的強得多。
所以他們這一家,是魏二夫人當家,魏良隻是個擺設。
這一日,京兆府接到報案,說在城南的月歸巷一戶農家家裏發現三具屍骨,閑的不行的鍾虞搶在鍾圻之前帶著人去了現場。
這件案子,終於是要翻出來的。
仵作驗了屍,鑒定這三具屍體已有十五年之久,其中兩個骨頭老化瞧著像是花甲之年,而那個小的,怕隻有始齔(shichen)大小。
鍾虞四處尋訪,問了周圍幾戶住了幾十年的,才打聽出來,這一戶人家姓劉,因身體緣故將近三十才有了一個女兒,後來又生了一個兒子,也算是兒女雙全了,可十五年前不知道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說是這劉姓人家遠來帝京無親無故,人不見了許久也沒什麼人發現,他們雖然知曉,可到底沒有什麼大的關係,說一說也就過去了;
卻不知人竟然被殺了。
都是老實清苦人家,那裏有什麼仇人啊。
鍾虞問覺得奇怪,不是四口人麼?怎麼隻有三具屍體?
他又開始四處查訪當年住在劉姓人家隔壁的人都搬去了哪,可以說是十分上心了。
魏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花聽樓喝花酒,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
這事是被他的一個狐朋狗友說出來的。
魏良起初沒在意,隻是當個笑話聽,後來越聽越不對勁。
直到有人問出那戶人家的地址極姓氏,他才慌了起來。
有人疑惑:“不是說四口人麼?怎麼才三具屍體?那家的姑娘呢?”
魏良聞言打了個冷顫。
說起這事的那人開玩笑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化成厲鬼找凶手報仇了唄!我也是聽我大哥說的,他與鍾捕頭熟悉,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京兆府都傳開了。”
魏良嚇得差點把桌子掀了。
“魏二?魏二?”
魏良回神:“怎、怎麼了?”
“魏二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樣白?還出汗了?別不是憋的吧?”
魏良可沒心情開玩笑,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將身側的姑娘一推,起身站了起來:“我想起來家裏還有點事,哥幾個好好玩,我先走了。”
說罷不等人叫,急匆匆的便離開了。
出了花聽樓魏良腳步不停快速的往府裏走,他快要嚇死了。
迎麵走來一個帶著鬥笠的姑娘,身穿白衣走的極慢,魏良走的急匆匆的,撞上了她的肩膀。
本就心情不好的魏良回頭罵道:“沒長眼睛啊!你……”
那姑娘回身,隔著白紗淡淡的看著魏良,恰巧一陣風拂過,掀起了白紗,露出一半姑娘的臉頰。
這姑娘柳眉杏眼長得十分楚楚可憐,隻是麵色蒼白,左額角一個極大的窟窿,半邊臉頰都帶著血。
“啊啊啊!鬼啊!!!”魏良尖叫了起來,眼睛閉得死死的直往後退。
路人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躲開。
“救命!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眾人看瘋子一樣看著鬼叫的魏良。
魏良叫了些時候覺得奇怪,這才臉色蒼白的睜開眼睛,隻見周圍哪裏還有什麼白衣姑娘,百姓們對他指指點點,就差在臉上寫一個嘲諷二字了。
魏良更加慌亂了!
時隔多年他或許記不得那姑娘的模樣,可額上的傷口是他親手砸出來的,他清楚的記得,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見到的便是眼睛大睜半邊臉都是血的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