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櫟長得不算帥氣,但五官分明,加上常年練武身上一股子冷漠的氣息,倒是添了不少魅力。
安櫟是從武堂裏拚殺出來的,身上染血,且自小就不愛說話,性子也深沉,鄭轅就是看重這一點才讓他來保護蘭苕的。
安櫟對此並沒什麼不滿,身為禦前衛,聽從統領的命令就是了。
他也從未想過,這個蘭昭儀,竟這般不好對付。
不過才跟了幾日,就被她炸出了身份。
他本是想如實告知鄭轅領罰的,但不知為何,想到蘭昭儀會因為他的緣故受到不知什麼樣的責罰,他竟默認了蘭昭儀的說法,當做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他想,他大概是不想蘭昭儀就這樣死的。
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禦前衛知曉的一清二楚,他能在不知情況之下派人監視蘭昭儀,是多疑,一旦這多疑捕捉到一點蛛絲馬跡,為了絕後患,蘭昭儀必死無疑。
畢竟,在蘭昭儀進宮前,就是禦前衛去核實的身份。
也知道了蘭昭儀真正的身份,以及她的過往。
還有在戚府的那段時日。
此事牽扯到了很多。
安櫟不善言辭,想的卻比任何人都透徹。
隻是他不說。
他本就是皇帝登上皇位之後第二批入選的禦前衛,不如第一批的受重視,就是名字,也是鄭轅發話他們自己取的,且第二批的已經被皇帝送出了五個,即便這五個裏不乏有監視的存在。
就算是為了苟且,他便將此事封了口。
隻是蘭昭儀麻煩的很,每每不搭理她也能絮絮叨叨的說許多,就好像真的如她所說,隻是拿他當做一個傾訴的對象。
他聽得多了,了解了許多旁人不知道的蘭昭儀的樣子,心裏也有了別樣的感受。
個人有個人的難處,均是身不由己,誰還能瞧不起誰呢。
見安櫟不答,蘭苕又道:“陛下一定會詢問你魏皇後與我的談話,你可如實相告。”
安櫟不知道蘭昭儀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自己會因為她說假話,但還是沒有開口。
蘭苕並不在意,隻是站起來走近了幾步,滿眼都是安櫟的模樣,彎著眉眼道:“若是能離開這裏,你願意和我走麼?”
魏皇後得知魏良在獄中死亡的消息,差一點就撅了過去。
待她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恨得想把皇帝嚼碎了吃進肚子裏。
魏皇後抓住佩兮胳膊的手狠狠地收緊,怒道:“好你個齊眷,竟如此狠心不留餘地!”
佩兮忍著疼痛,勸慰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雖說她早已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將人都趕了出去,可誰也不能確定魏皇後這話不會被傳出去,還是小心為上。
“他都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了!本宮還能怎麼小心?!他若是敢,便也來要了本宮的命啊!”
魏皇後氣的,其實並非是魏良的這條命,而是皇帝對於她,對於承德公府的狠心。
真當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