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皇帝得了消息,賞賜不斷的朝誠親王府送,並且主動提及了立太子的事宜。
朝臣們對視一眼,便開始長篇大論似模似樣的分析,當第一人誇口說誠親王可擔此重任時,皇帝的臉色沒有變,且眸底還帶著幾分笑意,接下來的事情就穩妥多了。
各式各樣的誇獎撲麵而來,就連齊曜,都有些暈乎乎的。
其實昨夜誠親王妃無事,他隻是看最近自己這方的朝臣有些搖擺,所以故意做出這樣的舉動,讓皇帝做些什麼,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齊曜是知道皇帝不會輕易放棄他的。
隻是想要給他一些教訓,至於是什麼教訓,他已經清楚了。
無外乎文寇鳴鼓當日,他叫人在滴血認親的事情上作假的事。
齊曜時候也有些後怕,這事往大了說就是欺君罔上!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才會派人去做?
而且看當時的情景,顯然是皇帝授意的,皇帝心裏已經有了決斷,並不會因為一件事,更不會讓某個環節出錯從而影響他的決斷。
齊曜那個舉動無異於在老虎麵前張牙舞爪,也幸的,這個老虎是齊曜的至親,他才能安然無恙。
是以,在魏壑畏罪自殺不到一個月,大齊國這一屆的太子新鮮出爐了。
不出所料,正是聖寵不衰的誠親王。
魏皇後既高興又不高興。
高興的是她的兒子終於坐上了太子之位;不高興的是,這個太子之位,是踩著她親哥哥的血踏上去的。
不過隨後,她就給自己找了個十分說得過去的理由。
待她的兒子坐上了那個位置,成了皇帝,定然會恢複承德公府的榮光!這也算是,全了魏壑臨終的心願了。
所以說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是這宮裏,最高興的,莫過於齊玥了。
親哥哥做了太子,距離齊玥揚眉吐氣的日子還會遠麼?
最喜形於色的,自然也是她。
她這個時候走在宮道上,所有人都得比之前更恭敬宮恭維的對她說話,磕頭行禮,她瞧著心情就好。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把她放在眼裏。
蘭妃晉了位份,之前的珠寶首飾都不能戴了,皇帝便命人都打了新的,又因為懷著孕,所以基本上用的都是玉石打磨的,精致又貴氣別致,莫食便是要將新打出來的一批首飾給蘭妃送去。
不巧,走到一半,迎麵便遇上了出來溜達的齊玥。
“公主殿下安。”
莫食雖然被那正器重,大有接管總管之位的意思,但他謹小慎微,即便再看不慣齊玥,規矩還是規矩,就得遵守。
齊玥心情好,並不打算與他一般計較,可當不經意瞧見莫食身後的宮女太侍手裏端著的托盤裏麵精巧的首飾,便移不開眼睛了。
她自被皇帝訓斥了之後,雖說因為魏皇後的原因未受苛待,可之前多出幾分的精致物事,內務府也不再送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精巧的東西了。
“這些首飾倒是精致。”齊玥上前,拿起一枚碧玉雕隴簪,眸子都在發亮。
莫食麵色不變,帶著笑意道:“這是陛下特意吩咐內務府給貴妃娘娘陶製的,都是用的上好的玉石。”
齊玥的好心情在聽到‘貴妃’兩個字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她怎麼也忘不掉,那次落水可都是蘭苕的功勞!
她明明沒有動手,是蘭苕自己往後退的,不僅自己掉了下去,還連累她也一起掉了下去,事後蘭苕不僅沒有被懲罰,她倒成了罪魁禍首!竟連累母後也受了斥責!
這個仇,她遲早要報!
齊玥將簪子隨手扔在托盤上,似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忙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譏諷道:“懷了龍種就是不一樣,她倒是盼著她這一胎能安穩的生下來吧。”
說完,齊玥便帶著婕枝越過一群人走遠了。
莫食瞧著齊玥的背影,抿平了嘴角,帶著人繼續往名蘭閣去。
皇帝本意是給蘭苕換一個大一點的院子的,但蘭苕說自己住慣了名蘭閣,便不換了。
皇帝一想換來換去也麻煩,這個地方又有蘭苕種植的花花草草,便準了,隻是又添置了許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