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就不了解了,我看過那麼多的奇文異誌,其中不乏神鬼妖魔,要麼得以償,要麼怨已報,否則皆會在這時間徘徊,不得入輪回。”
戚靜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來,絮絮叨叨的道:“也不知是不是在這裏住的久了,這幾日也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夢裏有祖父、父親、姑姑……隻是我與他們說話,他們都不理我罷了……”
說到這裏,戚靜看著皇帝,忽然笑了一下:“水蘇總說我胡思亂想,也是因為這個,才要走的。”
潛意思便是,戚府舊址死了那麼多人,便是重建也是建在死人堆上的,怕衝撞了什麼,才不能常住。
皇帝聞言身子一僵,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僵硬的笑了兩聲,寬慰戚靜不要想那麼多,自己則二話不說帶著那正便離開了。
戚靜目送著他遠去,冷笑:“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水蘇跟在戚靜身後,幸災樂禍的道:“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夢的。”
皇帝身上的味道,很有問題啊。
跟修樂送去的香有些輕微的不一樣,似乎被人加了點東西。
戚靜攏了攏披風朝綏安院走,聞言道:“所有人都想要齊眷死,就連他最寵愛的嫡長子亦是如此,這人啊,怎麼就能活的這樣失敗呢。”
“大抵是報應吧。”
水蘇一語中的。
可不就是報應麼。
皇帝回去一整天都心神不寧,每每閉上眼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戚府的人的模樣,當天晚上便做起了噩夢。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渾渾噩噩的,接下來半月裏,一日比一日嚴重。
禦醫瞧了也不見好,還是那句老生常談,說皇帝思慮過多,氣的皇帝差點將人拉出去砍了,好在那正給出了注意。
“陛下,不如派人去太華寺將如一大師請來,請大師在恭泰殿為陛下祈福。”
那正這話雖然說的有些神神道道,可現在皇帝就信這一套。
夢裏的場景擾的他不得安眠,成夜成夜的做噩夢,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如今更是肉眼可見的委頓下去,皇帝便是不信,也不得不以此來尋求安慰。
到底是他虧心事做多了,再加上戚靜的那一番引導,還有日夜點著的被做了手腳的香,可不就的出問題麼。
齊暉身子好了之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知辦大婚。
這次是禮部尚書自家閨女和靜親王的大婚,禮部尚書自然很是上心,事事都要親力親為,雖然累但到底是高興居多。
蘇嫮更是不知愁,現在親也定了,婚期也定了,除了量體裁衣看禮服之外,蘇府更是沒有人管她了,該如何逛如何逛,快活的不行。
這日蘇嫮巴巴的跑到了江府,見秦翎之後張嘴就問:“成親之後有什麼不一樣的麼?”
麵色比之前好太多的秦翎頓時語塞,這個要怎麼說啊。
她、她也是近幾個月身子好了一些,水蘇偷摸摸的說可以行房了,江相才……
隻要想一想第一次那場景,秦翎就羞的臉蛋通紅。
偏生蘇嫮還一臉不明所以:“怎麼臉這麼紅?可是染了風寒?”就差直接叫人去請大夫了。
秦翎的身子不好,這冬日裏可不敢有半點差池。
秦翎趕緊把人攔下,無奈的道:“就、就沒什麼不一樣的啊。”
秦翎想著,蘇嫮心大,左右靜親王府靜親王最大,後院她最大,怎麼也不會受委屈,再說按照蘇嫮的性子,到哪都不是能吃虧的,這麼說也沒問題啊。
蘇嫮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就是床上多了個人,又換了個地方住麼。”
秦翎聽了想捂臉,就連兩個丫鬟都有些不好意思,瞧著麵色不變的蘇嫮眼神敬佩。
“母親之前總是和我嘮叨,什麼公婆啊,什麼相夫教子啊,好在看我聽不進去就作罷了。”
說實話,公婆這必然是不必擔心的,至於相夫教子,她覺得就算有了孩子,齊暉也不敢讓她教啊。
蘇嫮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秦翎頓時哭笑不得。
兩人就這個事說了一會,話題就轉到了江芷蘭身上。
蘇嫮托著下巴,道:“以前還以為我是最後一個出嫁的呢,現在倒好,九畹都落在我後麵了,哎對了,九畹喜歡的那人到底是誰啊?怎麼都兩年了還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