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後退幾步,卻沒有一個人去扶,滿臉慌亂的說著這樣的話。
這句話,無疑便是承認了。
戚靜本意是齊暉得勢之後讓皇帝一病不起,在和齊暉談條件讓皇帝立這個罪己詔,現在看來倒是多餘,皇帝被齊曜喂的藥神誌都有些問題,心誌不堅稍微一刺激,便什麼都說出來了。
而且是在這樣一個場合,那接下來的事,壓根不需要她動手,朝臣們就能做。
江衍瞧著神色狼狽混亂的皇帝,慢慢地起身站了起來。
這樣的帝王,不配讓他跪。
“既然這事解決了,那不如來說說,太子謀逆的事。”
江衍話題轉的有點快,眾人反映了一瞬,倒是知曉江衍的決定了,他們心裏也是一樣的。
這事,必須給戚府給燁王府一個交代。
誰教當朝文官之首武將領頭還有那麼多朝臣都是戚府門生呢。
石杜最是直接:“謀逆大罪,當誅。”
齊曜似乎還有別的儀仗,隻是挑了下眉,道:“石大人說笑了,剛才侯大人可是說了,要父皇退位讓賢,本宮身為太子,自然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至於石大人說的謀逆,證據呢?”
“你與靜親王殿下在室內所談我等聽得清清楚楚,還能有假?!”
“口說無憑。”
“你!”
靜親王這時候開口了。
“太子不如抬頭看看,這四周持劍的龍魚衛,是不是你的。”
太子聞言淩厲的瞪了過去。
他當然知曉龍魚衛出了問題,也怪他沒有細看,但那又如何,今日這事勢在必行,不會因為這一番差錯就撤。
“本宮奉父皇之命來捉拿謀逆的二皇子,誰料二皇子心狠手辣將本宮的龍魚衛一一殺死,這筆賬,也得算一算。”
齊曜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不小了。
左右沒有證據,他又是一國太子,皇帝如今不頂事,身上也背了案子,這大齊,隻有他最大。
誰能奈何的了他。
戚靜覺得齊曜的目的不是這麼簡單的。
江衍卻道:“石大人,不如先送陛下回宮,禦令衛也在,正好查明當年之事;至於謀逆的太子殿下,先入大理寺,等陛下身子好轉在做定奪吧。”
石杜點了點頭:“可以。”
兩個大佬達成了一致,旁人也不敢說什麼,隻能默認。
齊曜冷笑:“江相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些。”
齊曜說完,外麵忽然傳出一陣腳步聲,似有重兵前來,眾人的心沒來由的提了起來。
來的是尚勤,齊曜的心腹。
他身後跟著數千兵馬。
“屬下來遲,請殿下恕罪。”
被拿著的姚邵見狀,晃開捉著他的人的鉗製,道:“靜親王府如今已經被太子殿下的人包圍了,識相的還不快快俯首稱臣!”
原本就是被姚邵帶來的士兵瞬間反叛,將刀尖直至群臣。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石杜一眼就認出尚勤帶來的人手是禦前衛,其中有幾個都是他手下不算被器重的小頭領。
“一群混賬玩意兒!謀逆這種事也是能做的?!”
那些小頭領被權勢收買,對石杜的話充耳不聞。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回不來頭了。
江衍的臉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