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再沒回過家鄉。

至於我的醫術究竟學到了什麼程度,因恐有自吹自擂之嫌,不敢擅自評價。獨有一樣卻十分驕傲。

6 中秋

在前世的時代,有手機BBS商務通,有飛機汽車三輪車,許多人喜歡看言情看耽美看奇幻看武俠。小說電視裏的武功絕學令人眼花繚亂,大家都道全部是作者胡編亂造的。可實際上,還真有幾家古老的門第,家學武功流傳至今。

他們一直潛心武學,皆道任督二脈最是難通。卻不知如果將鄒家千年來總結發展而成的針灸之術盡數領會貫通,打通任督二脈再不需要數十年的功力。隻是能夠做到的鄒家人,僅有三名。其中兩個已是耄耋,另外一個就是我。

緩緩地將竹針插入任督二脈周邊的輔穴。竹針柔韌,雖是最難操縱,卻因易於彎折而能做到許多難以完成的動作。

執起沸水滾過的繡針,在尾端拈了艾絨,便毫不猶豫地插入足少陰腎經自足心湧泉起到足踝太溪的要穴。再燃起針尾艾絨,逐漸入膚的藥氣激起潛藏的陰氣,直衝後膝的陰穀。

難受的陰冷立刻席卷了下肢,我忍耐著惡寒,開始調動氣海穴中不甚精純卻也算略有小成的真氣,纏上向上侵襲的寒流。

好在這個時候,小冉已經在武場和其他村莊少年們練武,不能回來。到我行功完畢,已是滿頭大汗渾身汗濕。

我展開內視之術,發覺足底的陰氣少了一些,而氣海上到神闕穴間的經脈已經擴展了幾分,其中填滿了溫和的真氣。

還需要慢慢地努力。

待打通了任督二脈後,即使有人妄圖探知我的功力,也隻能探到氣海穴的動靜。其他任脈穴道和督脈穴道在觀測下都是阻塞的。實際上這隻是因為我的真氣會貯藏在其中,靜而不動,因而造成的假象。

這樣的行功方法,大概也隻有我和那名遠房表姐楊捷知道。楊捷與我要好,把自己所學教與了我,我也不喜歡在學問方麵藏私,當然這些都是年少輕狂時,背著長輩做的。楊門內功的行功法配合我的施針才能達到成效。

可惜後來她叛出家門去參加了一個十分特別的工作,我也被逐出本家,最後還客死異鄉。這樣生養修為的功夫,也許從此再也沒人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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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不是完人,也不是聰明絕頂的人,所以常常會做錯事。隻是很少會再錯第二次。所以即使艱難,我還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擺脫這樣的處境。

但是近來我四處行走,常常往下走幾步,就跳出來一個絡腮大胡男,恭敬地勸我:“梅公子,這處不能去……”

向上走幾步,又跳出來一個袒胸露乳男,小心翼翼地賠笑:“梅公子,這裏可難行得緊……”

“梅公子,這裏已經十八室範圍外……”

“梅公子,那已經到了沈室的地盤……”

……

我有點憤。

想當年我雖然不愛走動,卻也是愛去哪處去哪處,怎料到如今卻處處製肘。

好在平日裏事情也不少,小冉不時從鄧大夫處搬來的書籍中,除了醫書還有誌怪。我也不急著退回,隨意翻翻,也好補充一下空白的文化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