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哥什麼時候才上我家院裏去呢?我家公子這幾天雖然不說,心裏也是念著你的……”
“哦?你還看得出來了?”
“自然自然,我家公子這兩天天天都在彈你留下的曲譜呢。”
我心裏一凜,上次隻是熬不過他的軟磨硬泡,才無奈地奏了一曲鳳陽花鼓。那曲子對鄒家的女子來說是極為熟悉的,小時練指法時都要倒彈如流,在這兒卻是從未有過的譜。
他竟能聽一遍就記得住麼?
且不說林海如,就連這小六兒,看上去呆頭呆腦的,也能聽得出他是在彈我奏的曲。
我畢竟都是借口說是授業師傅授藝時偷學的,如果他們記了譜去
與梅若影的師傅對質,那豈不是要被拆穿了這個大牛皮?
不過想想,他們應該也不會為我一個不起眼的小童千山萬水地跑去南方找個戲子對話吧,忙把這些讓人冒冷汗的想法撇了。
“小黑哥哥在這兒幹啥?”他又問道。
“當門神。”我撇撇嘴說道,“小孩子家家的,什麼也不懂,還不快回你家院裏去侍候著。”
“哦,我知道了,不過我家公子說,今天沒什麼事,放我一天假。”
他呆呆的,也不知我是不想再和他說下去,隻點著頭說話,也不離開。
我歎了口氣,把話挑明,道:“宮主在此處,你還是快回避吧,免得等下宮主見我們閑聊要不高興。”
他呆了一呆,突然問道:“這不是周院的小院麼?宮主在這裏幹嘛?”
我幾乎要吐血,青陽宮主在他的妾室屋裏,還能幹什麼事情?
而且這異樣的聲音……
可是我也不忍教壞小孩,隻得揮揮衣袖罵道:“賊小子,還不快去廚房告訴大娘,幫我留碗玉米梗子粥。”
他也被我使喚慣了,吐吐舌,連蹦帶跳地跑了。
我已經是站了一夜,又等了許久,已經又冷又餓,懷中那個包子沒一會兒也和我體溫差不多了,我看把它的溫度也剝削的差不多,就趕緊送到嘴邊大口咬下。
雖然有些麵上的真氣護體,但是怕別人發現我本身的功夫,也就沒有調動已經充填了半條任脈的真氣,所以吃得這麼狼狽也是情有可原的。
堪堪將包子吃了個大半,那邊的房門卻突然開了。我愕然看去,隻見陳更穿戴整齊,肩上披著長袍,緩步走出主屋。
☆、歲寒三友
6 歲寒三友
堪堪將包子吃了個大半,那邊的房門卻突然開了。我愕然看去,隻見陳更穿戴整齊,肩上披著長袍,緩步走出主屋。
剛才周妍還叫得快翻了天似的,怎就……結束得這麼快?
衣服底下,恐怕還有些□餘韻吧……
可是陳更卻是一臉煞氣,好像剛才根本不是在進行床第之歡,而是仇人對決似的。
我趕緊把口中的包子快嚼兩口,囫圇吞下,順勢恭敬地垂手而立。
“剛才你和誰說話?”
“稟宮主,是林宮屋裏的小廝,剛吃早餐路過的。”
他臉色大概又是不好了吧,總之聲音有些生硬地說道:“你當差時要認真專注,不要和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說話學舌。”
“謹遵宮主令。” 我答得恭敬,怕他又抓住把柄找碴。但是,這是他的地盤,人也是他家的奴仆,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思:-)兔:-)網:-)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上下打量我,考較我的誠意。
半晌才舉步離開,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我有些猶豫地看看主屋,囁挪地道:“呃,那我去給周院燒水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