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聽著那地下室傳來的聲音慢慢的平靜了,但是他緊握的雙拳卻是沒有絲毫放鬆,臉上也慢慢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雖然他確實是幫著林天朗弄垮了他的師傅,把這個武館也給毀了,但是這畢竟是他的師傅,如果沒有他的話,木子說不定早就死了,更何況師傅養了他之後,還傳授了他那麼多武功。
即便他的師傅做盡了惡事,讓他也覺得不可忍受,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師傅,是養大他的人,也是傳授他武功的人,他聽著他師傅在下麵絕望的嘶吼聲,心裏也是一樣痛苦。
但是他不敢走下去,他不敢麵對師傅那失望自責的眼神,不敢看他師傅現在狼狽的模樣。因為這一切是他和別人共同造成的。
木子在那站了好一會兒,內心不停痛苦的掙紮,一邊是道德,一邊是恩情,他該怎麼選擇?
木子在那站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下定決心朝那通道走了下去。
木子慢慢的沿著那通道往下走,這是他第一次走向這地下室,雖然他知道有這地方的存在,但是一直都沒有進來過。
之前他是不敢麵對他師傅所做的這一切,雖然知道他的師傅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不想直麵這些東西,讓他看清他師傅的真麵目,而現在他更加不想麵對這些,因為他的師傅正在在裏麵,苦受折磨。
木子慢慢走了下去,他打量起了這個隱藏在和武館地下十多年的工廠,現在已經破損不堪了,到處都胡亂擺放著一些東西,雖然現在沒有人在了,但是木子還是能想象到這地方曾經是什麼樣子的。
當木子看到那一排排的鐵柵欄,還有柵欄裏麵擺的床和一些簡陋的器具之後,心裏還是不由得抽痛了一下。他甚至能想象到,就在幾天之前,這裏全是擁擠的人,每個人都猶如最低等的動物一樣在這活著,被她師傅和那些所謂的師兄弟們肆意的壓迫著。
木子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個倒在地下的那個人,即是他的師傅。
他慢慢走了過去,看在地下剛打完滾之後的老狐狸,現在正雙眼朦朧,欲生欲死的沉浸在他的極樂世界之中。
木子看了心中劇痛,這個在他眼前狼狽不堪,也是猶如蛆蟲一樣的人,他根本無法把這個人和他小時候看到那個雖然嚴厲,但是永遠是一身正裝,教他武術,教他做人的那個師傅。
木子忍不住用手劈開了外麵那把鎖,打開了柵欄的門走進去,他看著倒在地上,像是沒有知覺的老狐狸,臉上隻是顯露出一種詭異扭曲又虛幻的笑容。
木子把他的師傅扶了起來,靠在他身旁,他拍去他師傅身上的汙穢,對他喊道,“師傅,師傅,你醒醒,我帶你出去吧,我帶你出去吧!”木子看著他師傅的場狀,實在是受不了了,再怎麼說也是養他成人的師傅,他沒有辦法看著他在這繼續受折磨。
木子就這麼靜靜的讓那老狐狸靠在他身上等了片刻,那老狐狸渾身開始抽搐,木子心疼的握住他師傅的手,不讓他四處拍打,弄傷了自己。
那老狐狸突然站了起來,向前慢慢抽搐著走了起來,走了好一會兒便經受不住這種又痛又快樂的折磨,又昏死了過去。
開始木子看到昏過去的師傅還以為他怎麼了,不斷的拍打喊著他,但是發現他那微弱的呼吸之後,才慢慢放下心來,把他扶到一旁的小床上躺下,然後他站在一邊等他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