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子。”他得意的取出鎏金盒子,在葉無悔的眼前晃了晃,在他伸手接住之時,又塞進了懷中。
仿佛第一次捕獵的幼獸,滿心歡喜的將捕捉到的獵物銜在口中。這樣的舉動幼稚極了,但葉無悔卻是怎樣看怎樣喜歡,不由得將莫子衣的手牽得更緊了:“幸好。”
腳步聲在地道中回蕩,莫子衣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弧度,緊緊的回應著葉無悔:“是啊,幸好。”
上一次,他來到此處之時,路途還未行至一半,便被左星洲攜一群傀儡捉了個正著,而這一次,沒有任何人,任何事物阻擋他們,顯然是左星洲故意將他們放進來,一路通順,很快便到達了地道的盡頭。
他們誰也沒曾想到,地道的盡頭,竟連接著一座由白玉建造而成的通體雪白的宮殿。
大門也是由白玉所製,雕刻出複雜精致的鳳紋,一左一右,兩隻栩栩如生的白羽鳳,盤旋在白玉門之上。絲絲縷縷的霧氣從門縫處漏出,帶著刺骨的寒溫。
顯然是等候已久,莫子衣和葉無悔甫一靠近,白玉門便自動開啟,森寒之氣撲麵而來。
恍若踏入另一處時空,又恍若踏入由萬年寒冰所構造的冰窖之中,寒風侵肌,葉無悔本身便是修習冰係術法的,因此尚無大礙,莫子衣的皮膚表麵卻是瞬間蒙上了一層寒霜。
大殿正中,放置著一具白玉棺。那驚天的寒氣便是從棺中漫出。
寒霧之中,枕著一位女子,朱唇皓齒,冰肌玉骨,若不是胸脯未曾起伏,隻會讓人覺得,她隻是安靜的睡著而已。
左星洲坐在棺旁,一動不動的凝視著白玉棺中的女子,眼眸之中,情意流轉。
腳步聲越靠越近,左星洲輕輕吻住了女子的唇,站起身來,對葉無悔和莫子衣抱以禮貌的微笑。
這樣的笑,沒有前些日子見到的那般凶神惡煞,就連語氣也甚是平淡,仿佛隻是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你們來了。”
左星洲這般模樣,自然是不可能懷著好意的。
葉無悔側身,將莫子衣擋在了身後,清羽出鞘,橫擋在身前,冰藍色的靈力頃刻間覆於劍身之上。
左星洲無視了他這般充滿防備的動作,自顧自的順著自己的話講了下去。他的手指撫上女子的臉龐,剝開了散落麵頰的一縷發絲:“這是我的妻子,真的很美,對不對?”
“在我失魂落魄之際,是她忽然出現,天仙一般,陪伴在一無所有的我身旁,而當我擁有了整個天下,成為了皇主,她卻病了。”
“我不知她為何而病,於是我尋遍天下,訪遍人間,卻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她,他們都說,放棄吧,治不好的。”
“我不願,我同她一起打下了天下,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怎麼能放棄?”
“但是最後,她還是死了,死在我的懷裏。”
“你們知道她為什麼會病嗎?”
左星洲沒有等他們回答:“她是傀,是唯一一個有自我意識的傀,她不能和人類交合,不能和人類生兒育女,但這些我那時候全都不知道。”
“我自以為用盡全力的在疼她,愛她,護她,卻也是我親手斷送了她的性命。”
“所以我想,如果我也是傀,就好了。”
“後來,我確實成了傀,但她不在了,我還能做什麼呢?我什麼也做不了啊!”
左星洲的目光從白玉棺中移開:“我隻能讓整個世間都變成傀,或者,送她一場盛大的葬禮,讓整個世界為她陪葬。”
他的話語纏滿了綿綿的情義,卻又比此處的寒氣更為冰冷,莫子衣再聽不下去,皺著眉頭打斷了他:“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