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那水有問題,可江貝城還是喝了,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不讓藍餘倩對他產生懷疑?
為了光明正大的把那小女人變成他自己的?
連自己都能舍得下心算計的男人,他還說什麼?
說那男人是在明知道對方是藍餘倩的情況下,才允許自己過線的?
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知道那種被下藥後的掙紮?
說他如果不是藍餘倩,在他中了藥的情況下,抵抗一個試試?
得了,這些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
它們說明了什麼呀?
隻能說明沒人能算計得了江貝城,除非是他自己願意的,
可他陸渡就不一樣了,就跟個傻逼似的輕易著了人家的道,蠢的半死!
不管怎麼去分析辯解,陸渡就是不如他江貝城!
想到這裏,陸渡滿心的悲催,欲哭無淚,怎麼就讓他的人生路,碰到了一個叫江貝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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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陸渡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盯著江貝城低垂的眉眼,道:“夜,你知道我第二次遇見她是什麼時候嗎?”
就算討不著便宜,刺激一下那男人也是好的,
要鬧心大家一起鬧嘛,這樣才顯得感情好不是?
這話要是被江貝城知道了,肯定又是一拳落在他肚子上。
事實上,江貝城對陸渡的話沒半點反應!
陸渡看著他,心裏腹誹,
裝,你就給我裝吧,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陸渡微弱的清了清嗓音,自顧開口:“是在你們訂婚的頭天晚上!”
陸渡笑了,因為他清楚的捕捉到江貝城黝黑的眸子劃過什麼,
很快,但足夠他能篤定自己的猜測,
“你知道我是在什麼地方遇到她的嗎?”
陸渡深深的緩著心裏的那口怨氣,可算出來了:“是在酒吧,而她去買醉!”
買醉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他們的訂婚宴,讓那小女人糟心?
她不想訂婚!
陸渡不厚道的低笑了一會,又問了一句:“還記得你把她正式的介紹給我們認識,守玉和付宇被她整的很慘,卻唯獨放過了我,為什麼?”
江貝城不說話,隻是原本噙著笑意的俊臉,漸漸有著緊繃,大掌也有著嘎嘎的聲響。
如若陸渡有點眼力勁,他就不該在繼續說下去,可顯然沒有,
隻聽他悠悠的繼續道:“當時她對我說了三個字,但我很清楚,我越過了她心底的界限,至少是朋友的!”
江貝城的臉色徹底變了,陰沉沉的雋容黑的徹底。
自己都被打成這樣了,陸渡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會有放過的道理?
繼續開口:“她說山河夢,夜,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想,你應該清楚,我這輩子沒什麼後悔的事,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去當兵!”
“還想挨揍?”江貝城側視著陸渡,自牙根處迸出四個字!
陸渡一怔,心底還真是一哆嗦,想著如果再挨一拳,能在醫院裏加幾天,
三天?
不管幾天,先吐出來再說,以後這樣的機會找都找不到,太難:“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開心,就是月亮有點煞風景,不是圓的,彎的厲害,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談天說地的情緒……”
“噢……!”
他沒看江貝城,就這麼低著頭,不知道看著什麼的說著:“你瞞的很好,我是真的以為你們離婚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去吻她?”
陸渡的語氣一頓,一直落在肚子少喝的手,暗暗的壓了壓,
似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等了會才出聲:“其實它並不存在什麼真正上的意義,隻是道一聲珍重,想來也是不想說再見的,那話就像你說的,太矯情,僅此而已!”
江貝城冷峻的臉色看不出情緒,調著視線落在了窗外,
久久,才輕啟薄唇:“沒關係,說一聲再見並不難,我可以代勞!”
說完,邁著大步離開,不再看陸渡一眼。
陸渡匍匐蜷縮的身子就這麼抖動了起來,一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他抬手接住,眼淚落在手心裏,那麼透明,像極了他們的過往,
真疼啊,這次怕是真的抗不過去了!
外麵的街道,人來人往的還是那麼熱鬧,陸渡想,明明那麼多人,怎麼就沒一人朝裏麵看一眼呢?
看一眼,就能看到蜷縮在地上的他,就能發現他現在有多狼狽,就能衝著他笑,嘲諷的笑。
可陸渡忘了,這裏的玻璃是特製的,在裏麵可以看到外麵,而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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