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一片狼藉的辦公桌,白守玉隻覺得兩眼冒金星,腦仁突突突的開著機關槍,
下一秒,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接著:“靠靠靠!你是怎麼知道?麻蛋,你防著我呢!”
“就你一臉小受的樣子,用的著我來防?都已經是走出幼稚園的小學生了,怎麼還這麼沒常識!”
這家夥,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有他這樣求人辦事的嗎?
求人的那個到底是誰?
可惡可惡,簡直沒人性,壓榨出新高度!
說到底白守玉是怎麼也想不通,江貝城是怎麼知道他和謝敏的事的?
算了,不想了,那家夥太變態,他要是想知道一件事,要想瞞得住,比登天還難,
知道就知道吧,有些事知道了,或許比不知道做起來更容易。
想起謝敏那女人,白守玉就發愁,腦仁都他媽的疼,
江貝城那貨明顯是在擠兌他,跟他炫耀他比他幸福,起碼藍餘倩是他正大光明的女人,是屬於他的,是唯一,
謝敏還不是他的女人,甚至還拒他於千裏之外,這是他最晦氣的黴頭,
白守玉仰天長嘯,捶胸頓足,跟江貝城比起來,他到底還是弱了一大截,
惱啊,恨啊,他媽的太不甘心了!
想起陸渡那悲催貨,白守玉心底的憤恨散了點,
相較起來,他還沒那麼差,不至於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不是?
歎了口氣,又開始幽怨了,之所以還能坐在這裏,還不是因為要給那廝抗貨?
那男人,怎麼就能算的那麼精明?
怎麼算都是他占上風,這是為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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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和白守玉的通話,江貝城動手把電腦裏郵件附帶的照片全部刪除,
一張接著一張,都以藍餘倩為中心,任何角度都有,比那會張思萌拿著手機質問藍餘倩的時候還要多,還要細致,
燈光撒下,偌大的書房鑲嵌著一層淡淡的琉璃光輝,
男人抿著唇,幽深的眸子風雲湧動,眉宇間噙著一股說不出的邪妄,
在這隻有他自己的空曠天地間,精致的雋容哪裏還有半分良善?
電腦屏黑了下來,男人晦暗的神色落下-陰影,搭在桌麵上的左手,一下一下的轉動著手裏的手機,
那麼簡單的動作,隻是聽上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暗湧殘卷。
除了那個人,誰都不明白,他怎麼會那麼剛好的出現在咖啡廳。
是啊,他怎麼會那麼剛好的出現在咖啡廳,聽到了他們全部的談話呢?
是因為有人動了他的手機,直接連線咖啡廳包廂的視頻
正常情況,一個咖啡廳包廂,而且是一個規模算不上大的咖啡廳,是不可能針對單獨包廂安裝攝像頭的,除非有特殊狀況發生,
從手機的角度也可以看出,攝像頭並不是咖啡廳的正規安裝,而是有人提前擅自動了手腳,
這就是在他和陸渡單獨留於包廂時,他四處張望的原因,
在藍餘倩踏進包廂的那一刻,他的手機就出現了彈幕連接,
開始他並沒想那麼多,就隻以為是哪個客戶端的連接服務器,
點開畫麵,在藍餘倩和陸渡的身影落入眼底時,他還懵了好一會,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又為什麼給他的手機發連接?
一時間太多的問題占據他的心底,
隨著他們之間的談話漸漸明朗,他的思緒才有了那麼一點方向,
開始他是憤怒的,是被背叛之後的惱怒,
惱怒之後,是深深的後怕,
幕後的黑手太深,在他毫無防備時,在他和藍餘倩之間織就了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將他們緊緊包裹其中,
杜湛失手,在他意料之中,能在他的範圍內,做到這般不動聲色,又豈是杜湛輕易能追查到的?
白守玉的電話來的太及時,同時他的消息,更肯定他了的想法,
所以白守玉隻能倒黴的成了他的炮灰,
白守玉是混混出身,道上的事情比他在行,手段刷起來也夠辣,有些事情,他比他更合適。
江貝城心裏窩著火,對方能輕易掌控他的行蹤,可他連對方的身份都猜不到,怎能不窩火?
立體的側臉露出冷硬的尖角,江貝城將自己整個淹沒於黑暗中,宛如躲在某處肆意窺視一切的獵豹。
黑暗漸漸籠罩大地,一眼望去隻見**燈亮,萬家燭火閃爍,卻不知在一片熾燈下,掩蓋著何種的風雲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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