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貝城應著,他禮都送過去了,江清如才問起。
“那,過年我們去看看?”江清如問道。
“怎麼突然想起去看了?”她回國這麼久,都沒提起過要去見見同父異母的哥哥,江亦的婚禮她也沒去。
“沒什麼,這不之前一直忙,一晴那邊我也不好直接不管。”
她和夏一晴姐妹是同窗,年紀相當,兩家父母又認識,從小長到大,感情好得很。
坐在她旁邊的四嬸聽見了,好奇的插問道:“一晴?夏家的小女兒也回國了?”
江清如坐直來,看了一眼四嬸,“嗯。”
江清如心想,這個四嬸也是嘴巴合不住的人,不想多說。
二嬸聽見他們談話,插道:“別說那個夏家的,今年怎麼瑾雲一家也沒來啊。”
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也沒聽見出什麼岔子。
江煦捂嘴偷偷笑了一聲,“二伯娘,您還不知道吧?前幾天,媒體報道說,妍妍姐在倒追堂哥呢。”
“噢。”二嬸恍然大悟的一下,笑眯眯的向江貝城掃來,“原來還是真的啊。”
江清如嗤一聲,往碗裏夾菜,“不然她天天往我哥家跑幹什麼。”
江貝城是也不說,不是也不說,就當沒這回事。
江牧意有所指的笑:“顏妍也不錯嘛,堂哥你看我都當爸了,你還是光棍一根。”他拍了拍坐在旁邊坐著悶頭吃飯的兒子,好像這是什麼自豪的事。
“就是就是。”小堂弟江衍也跟著瞎起哄。
“哎,我說。”二嬸把筷子放下,對江烈說道,“我這邊有幾個老朋友孩子也沒對象,要不哪天我讓孩子們見一見?”
江清如垂下眼,自己吃自己的飯,非常明智的不出聲,江貝城的終身大事一解決,日子過得太清閑的嬸嬸們就會把好事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江貝城抬起頭來,雖然早有預感他們會提起,但真的來了,還是生出幾許不滿。
江烈敲敲煙鬥,漫不經心:“這是他們小輩的事,我這個老頭子可管不動。”
話說得輕飄飄的,江貝城卻知道,他在為前幾天的爭執置氣。
二嬸見長輩的沒有意見,轉回來說江貝城:“這幾天剛好過年,都放假,我給你們讚讚局,約個地方坐坐。”
江貝城筷子一撇,神色已是不悅,“二嬸那麼滿意,還是留給江衍吧。”
以往逢年過節,好事又多嘴的嬸嬸們總會念上幾句,他通常頂多不鹹不淡的一筆帶過,不知為何,江貝城今天沒有心情與她們調侃。
“哎,你可別,我和我女朋友婚期都定了,多餘的女人,無福消受,無福消受。”江衍連忙擺手。
“嗨呀,你跟嬸嬸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
江貝城把碗筷往桌上一擱,推開椅子站起。
二嬸一下頓住,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過來,席間瞬間無人發聲。
江貝城麵無表情的鬆了鬆領帶,語氣冷淡:“我還有事,你們吃。”
他轉身走,在座眾人怔愣,一時間竟無人阻攔,當家門哢噠鎖上時,二嬸才第一個回過神來,手裏的筷子往家門指了指,疑惑的看向一桌子的人:“這小子……”
這家夥抽哪根筋了?哪句話惹他不高興?
“吃飯。”江烈沉聲一句,臉色變得陰沉。
他愛吃不吃!
江貝城陰著臉上了車,接著車子嗡的一聲衝出去,他降下車窗,冷冷的夜風灌進來,才稍稍冷靜了怒火。
一個人的婚事,愣是一家子來攪和,到底結婚的是誰?三姑六婆都能來插一腳!
無名火沒處發,江貝城點了一支煙,狠狠抽了幾口,胳膊晾在車窗外。
車子一路疾馳,使出很遠,他現在不想回家,想找個地方安靜的呆一會。
……
藍餘倩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是艾閔過來叫醒的她。
“起來,許峰來接你了。”艾閔說道。
藍餘倩在被窩裏平躺著,渾身都沒勁,根本不想動。
她躺了幾秒,焉巴焉巴的對艾閔說:“……表哥,我今晚在這裏睡一晚好不好。”
睡都睡了,幹嘛還要爬起來,累死了。
“不行。”艾閔說道,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手腳快點,別讓人家等久了。”
她動動肩膀,決定不起,看他還能怎麼著。
突然身子底下穿過一隻大手,緊接著她連人帶被的騰空了,藍餘倩一瞬嚇得尖叫,“表哥!”
艾閔雙臂一提,她就裹著被子離了床,落在他的臂彎裏,艾閔麵無表情的邁腿出房門:“那我抱你回去。”
“表哥,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