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鶴山啊可是對你百般用心呢!”藍餘倩知道蕭蘭對鶴山真心誠意,早就想著撮合他們,這會兒自然是不會給鶴山留辯解的機會。
“我……”鶴山急了。
“阿蘭,這個小夥子是誰啊?”蕭蘭外婆盯著鶴山,眼睛也是放光,“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他……他是……我們……”說到自己跟鶴山的關係,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蕭蘭就覺得尷尬。
“外婆,你瞧瞧他對咱們家蕭蘭這麼上心,自然就明白了。他啊是蕭蘭的男朋友!”藍餘倩順水推手,暗中給蕭蘭使了個眼色。
朋友,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蕭蘭聞言,小臉一紅,卻不辯駁。
鶴山轉身難以置信的盯著藍餘倩,恨不能從眼神裏甩出兩把刀直接戳死她!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這麼快就把自己安排出去了?!
“啊?是嗎?你是阿蘭的男朋友?”外婆聞言大喜,腿也不疼,腰也不酸了,上前拉著鶴山,眉開眼笑,“快讓外婆看看!小夥子長得真精神,又高,又帥,又有心,真的是跟我們家蕭蘭絕配……”
“我……我……”鶴山雖然傲嬌,可有一點好,教養在,對老人格外尊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脫。
“你們先聊著,我掛了號,趕緊去排隊了!”藍餘倩見終於解決了鶴山這個“大/麻煩”,感激趁著他們拉扯的空檔,飛奔去了外科門診。
“藍餘倩!!!”鶴山覺得要炸了。
即便是從屈秀湘那裏聽到過同樣的描述,可再次從權威醫生口中確認,藍餘倩還是覺得像是被人當頭掄了一悶棍,眼前瞬間一黑。
半晌之後,緩過神來,藍餘倩喃喃的問:“那治療方案呢?有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案?”
“額……抱歉!”醫生攤了攤手,“不無遺憾的告訴你,患者的病情的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化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我的建議呢是,藥物控製減少痛苦,提高病人生活質量。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盡量幫她實現吧。”
“醫生……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藍餘倩滿眼痛苦,“我母親……還剩多長時間?”
“額……”專家撫了撫眼眶,麵露難色。
“朱醫生,沒事,您就說吧。”靜候在藍餘倩身後的暖暖開了口。
“你母親這種狀況,現在就是在跟死神賽跑。接下來的每一天,每一個鍾頭都是恩賜!所以……征求她的意見,去留由她。不要給她留什麼大的遺憾。”
……
“餘倩,你沒事吧?”暖暖見神誌消沉的藍餘倩腳步不穩,怕她摔跤就上前扶了她一把。
從專家門診室裏出來之後,藍餘倩身上力氣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雙腳發軟。
她伸手扶牆,順勢靠了上去,忍了很久的淚水還是滾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結果。”
“餘倩……”暖暖是個醫生,看慣了生死已經變得不會去安慰人,她也深知這樣的安慰徒勞無功,“人各有命,這是你我都沒有辦法左右的事情。”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呢……”藍餘倩喃喃的搖頭,“暖暖姐,這中間很多事你不知情。我養母這一生曆盡了坎兒,一輩子活成了女人最失敗的樣子。都說苦盡甘來,可是曆盡了痛苦,最後……”
“最後為什麼偏偏是這樣?”藍餘倩搖頭,“她還有一個女兒,才八歲”
“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沒有了母親,父親是個賭徒,醉鬼,她將來怎麼辦?”
藍餘倩:“福利院裏爭搶日子我經曆過,被領養後的不堪我也經曆過,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看到親近的人,最後淪為我的樣子!成長中落下的傷痕,雖然凝了疤,可一輩子都難以撫平。我聽過一句特別特別好的話:‘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可有些人窮其一生隻為治愈童年’……”
“月月還那麼小,若是養母真的不在了,她問我要媽媽,我該怎辦?暖暖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情緒已經撕裂出一個缺口,藍餘倩情難自已,哭出聲來。
暖暖見藍餘倩哭的傷心,不由得心酸,伸手將她攏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總會有辦法的,我們的生活不就是問題疊著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