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才剛剛見麵,曆盡了心酸卻還沒有嚐過安穩舒適的日子就要別理,這不公平!無論好壞,她也是養了我七年,可我沒能回報給她任何東西。哪怕是多一點點時間,多給我一點點時間撫開那些傷痛,我也不會這麼遺憾……”
“時間是相對的!隻要我們利用好剩下的每一份每一秒,那都意義非凡!”
驀的,鶴山的聲音響了起來,無限哀涼,又無限篤定。
像是一個孩童在跟大人表著某種決心,一種他自己都不知自的決心。
藍餘倩跟暖暖聞言不語而同的回頭,就撞上了立在身後的鶴山。
剛剛藍餘倩淚水滾滾的樣子統統落在他眼底,一向玩世不恭的鶴山卻被藍餘倩滾落的眼淚硬生生在心底燙出了凹痕。
疼意隨著呼吸撕扯,鶴山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為哪個女人這樣心疼過……
見鶴山紅了眼圈,藍餘倩趕忙收斂了情緒,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她正要開口解釋,卻不料被暖暖搶了先:“鶴山,你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她這個弟弟怕是該送去精神科看看了!
鶴山完全無視暖暖,而是走上前來眼也不眨的盯著藍餘倩:“藍餘倩,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隻要你願意,哪怕你時間不多,接下來的每一份,每一秒,我都會陪著你!”
藍餘倩跟暖暖同時被一本正經的鶴山給震懾住了。
“你想去哪裏,想做什麼,我都在你身邊!我發誓,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誠意的!但是有一點,你不能放棄治療……”
“啪!”
一波強勢表白還沒完成,鶴山的後腦勺就挨了一記耳光。
“鶴山,我看不能放棄治療的人是你吧!”暖暖挑眉。
“姐,你幹嘛?!”鶴山摸著被後腦勺,惱的像個孩子。
“你搞清楚狀況了沒有,你就在這瞎煽情?我如果是餘倩,我早就踹你了你知道不?”暖暖快被這個傻瓜弟弟給氣爆了,“你這跟詛咒有什麼區別!”
“你們兩個不用這麼苦心積慮的瞞著我了!剛剛你們的對話我聽的一清二楚!餘倩親口說的,哪怕是再給她多一點點時間……”
鶴山說著,眼圈裏的霧氣更濃了,滾了滾喉嚨,身手一把扣住了藍餘倩是手掌,一本正經不無生情的凝視著她:“你放心,就算你手中的這份報告已經宣判你了‘死刑’,我一樣要拚盡所有,竭盡所能想辦法治愈你……”
“把你的手放開!”
驀的,一襲灌滿寒意的聲音席卷而來,低沉如同大提琴的男聲,鑽人皮肉,拆人筋骨,撲麵的敵意打來,讓人忍不住毛發悚立。
“鶴山!”藍餘倩怕江貝城被鶴山給帶歪了情緒,趕緊甩開了鶴山的手掌,準備解釋。
江貝城卻側頭看向藍餘倩,疑惑擔憂並存:“你身體怎麼了?”
“誒,哥們……”鶴山聽不下去,負氣的扯了扯自己那件夾克外套的衣襟,上前一步就橫亙在了藍餘倩跟江貝城中間。
他抬頭,不無鄙夷的盯著江貝城,字裏行間咬牙切齒:“你怎麼還好意思問出口啊?”
江貝城:“……”
鶴山冷笑:“看來,餘倩的病情,你是一點都不知情?!那你居然還好意思以男朋友自居?”
“鶴山!你幹什麼?”
“藍餘倩,你別拉我!你平時對我不是很高冷的嗎?我還以為你眼界多高!然後就看好了這個樣一個貨色?”
鶴山一把甩開藍餘倩拉扯的手掌:“你生病他不知道?你一個人忍受痛苦,他也不知情!到頭來裝無辜反倒是問你怎麼回事?那你要這麼個東西在你身邊有個屁用?!你找的是男人,又不是個擺設!”
藍餘倩第一次見鶴山動怒,說真的,被他氣勢給震懾到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毫不知情江貝城亦是如此,但他此刻更想知道,藍餘倩的身體到底怎麼了!
鶴山扭頭,調轉矛頭懟向江貝城:“都說患難見真情!但患難做逃兵的比比皆是!我看你小子就是這種人!你知道餘倩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什麼?是支撐!你捫心自問一下,你自己像個男人嗎?我告訴,負不起責任就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想要對他好的人多的是,不想需要你這一號的糙蛋!”
江貝城,藍餘倩,暖暖幾乎同時被鶴山這一番操作給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