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毛巾,拿了梳子梳理他頭發,小小地、滿足地歎了口氣。

他專注的神情跟寫程式的時候一樣,不會有平常說話時那種淡淡嘲諷的神態,隻有這時候,她會覺得其實他還滿好看的。

他不具有一看就讓人驚豔的俊美皮相,吸引人的是那股斯文沉穩的內斂氣質,哥哥跟他比起來,還太孩子氣了,而文仲練年紀與他相當,卻沒有這種讓人可以安心依賴的感覺。

啊,想依賴他嗎?不不,她離家是為了獨立的呢。

可是,又很喜歡剛才和他躺在床上的感覺……他吻遍了她赤摞的上身,用一種無比珍惜的方式。

她能感受到情[yù],也知道他保留更多,因為他非常小心的對待,讓她完全了解到自己對他有多麼重要。

「在想什麼?」難得她安靜了這麼久。

「沒……」總不能說她在回味激情的種種吧。她目光落在他肩頭的刺青上,「我在想,也許你可以刺個『笙』在身上。」

他一怔,「……我會找時間把刺青弄掉。」

「那不是很痛嗎?」

「隻要能把它弄掉,痛也值得。」不該留著的東西,是該跟過往的一切一起遺忘。

以往沒去注意,是因為他心中還空著,如今跟她在一起,身上若還留著過去一段情的痕跡,就算她無所謂,他也覺得是種不忠。

包紮完畢,他開始收拾藥和紗布。

「我連看別人打針都不敢,要是叫我去刺青,一定哭得淅瀝嘩啦。」汪笙搖搖頭,光想就覺得痛。

突然間,她興起一股衝動,想說服他到自家公司,可思及朱諦琳,還是打消了念頭。

即使已經是過去式,她還是不希望他們再見麵,尤其朱諦琳很明顯地對他還是有情。

想完全獨占他啊!

汪笙倒在床上,咕噥著,「我餓了。」看看腕表,都八點了。

「出去吃飯吧。」

魏胥列說著就打開衣櫥,當著她的麵更衣──脫了短褲,換上灰色直筒長褲,這是他出門的標準服飾。

雖然有過親密接觸,可汪笙還是不太敢直視他的身體,隻是好奇地偷偷瞄一眼「你穿紫色的內褲?」還發亮,是緞質的?

「很奇怪嗎?」一時找不到長袖襯衫,他探頭進衣櫥裏,「我還有橘色的,要不要看?」

刺青加鮮豔的內褲,好個悶騷男!「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奇怪的……嗜好。」

「我還有更多奇怪的嗜好是你不知道的呢。」他狡黠地一眨眼。

「你這怪人。」朱諦琳會不會也知道他這些奇怪的嗜好?

嗯,沒關係,她會和他培養一些隻有他們知道的小秘密的,嘻。

「我想,我要去看醫生的時候,你還是別去吧。」找不到襯衫,他暫時放棄了,雙手環胸靠在衣櫥邊。

「弄掉刺青嗎?」

「不,治療過敏。」

「你要治過敏?」她雙眼驟亮,隨即一暗,「可是你說這治不好……」

「嚴格來說,是需要長時間的治療和昂貴的藥物,不過治愈機率非常低,醫生也不保證能治好。」另外當然還得加上他這個痛恨醫院、醫生的病人的長期耐心,

「等我和『拉斐爾』的合作穩定之後,我會去做治療。」

「為什麼?」藥很貴,又不一定治得好……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問了個笨問題。

「當然是為了你。」他斜她一眼,又是那派傲然的跩樣,隻差沒把「你怎麼那麼笨」說出來以資強調。

「跟你說過你斜眼看人的樣子很欠揍,你都不改。」可惡,她拳頭又癢起來了,「有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