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真的很厭煩這種牽扯不清的感覺,我們不是互相討厭嗎?何必厚著臉皮來自取其辱。」

薛白露盯著許蝶的笑容,一字一句開口。

「好吧,我說正緊的。我想,你們其實隻是互相猜疑而沒有捅破那層紙吧。我可不相信你的狡辯,女人的直覺最精準。所以,你需要怎樣的台階還能順利下?我盡量幫忙。」

薛白露的心裡為之一震,許蝶好像說出了她深藏於內心而不自知的事。望著她真誠但又帶著玩味的眼神,薛白露的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從所有的事情來看,情敵之間的瞭解或許超過朝夕相處的伴侶。至少許蝶所做的事,沒有一件沒有對薛白露形成打擊。

「沈況知道你來找我嗎?」薛白露反問。

「要他知道幹嘛,女人的事男人不必摻乎。」

薛白露起身走向臨窗的位置,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擁堵的馬路在她的視線中匯聚成細微的黑色小點。高空傳來陣陣微涼的風,逐漸平復薛白露焦躁的內心。

「我想知道他在美國發生了什麼,告訴我。」薛白露倚著窗口,那聲音被風吹得很散,但準確無誤地落在許蝶耳裡。她走近薛白露的左手旁,望著對方平靜的麵容開口:「癌症患者往往不是被身體的不堪打倒,而是被意誌所拖累。而能打垮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年輕人的東西,隻有信念。他比都能明白你的苦衷,但是周圍的一切又讓人身不由己。

你也許永遠不懂生長在豪門世家的孤獨與寂寞,沈況已經做得夠好。在英國的那幾年,我常常見他失魂落魄,隻有在談到關於你的話題,才會微微露出高興的神色。我知道有某個女人的存在,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一天會站在我眼前聽我的嘮叨。

如果我嫁的不是齊桓,而是其他不能被家族接納的人物。或許有一天,我會妥協。我怕被生活磨光的愛情抵抗不了物質的誘惑,我害怕流落於菜市場和小商小販討價還價的生活。沈況給我的是對愛情的嚮往,齊桓給我的是對家庭的追求。

他為你做的事情不比任何人少,之所以決定去美國,其中一個原因算是對沈伯父的變相威脅。如果沈伯父不能接納你,他寧願放下銀星的一切和你過粗茶淡飯的生活,更別說去美國接受治療。當然這背後還有一個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兩年和他的十年彼此都不算辜負。」

許蝶話語中留下的懸念,薛白露想破腦袋也沒有明白。兩個女人相互看了對方幾眼,忽而失笑出聲。

許蝶走出大廈門口,紅色跑車停靠在路邊,似乎等了很久。她迅速鑽進車內,中午的太陽晃得人睜不開眼。

「車子不錯,我喜歡。」

「我也是。」

「說真的,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你不知道,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差點笑出聲。還好及時忍住,然後委屈地說了一堆委婉的話。那意思很明確,你想的都是錯的,你看到的也是錯的,你愛的才是正確的。」

沈況側過頭,朝許蝶笑著開口:「謝謝軍師。」

「一千萬簡直太過劃算,精明的商人。」

鮮亮的紅色跑車疾馳在寬闊的街道,許蝶搖搖晃晃,大聲喊道:「你慢點,慢點。沈況,沈況。」

不一會兒,汽車才靠邊停下。沈況幽幽開口:「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氣得火冒三丈。也不對,她現在都不太說話,更別說對著我說話。」

許蝶拍拍胸脯,一顆心現在才平靜下來。她大口喘著氣,然後開口:「你